身旁的卡座陷下去,何毕以为是季语声回来了,又若无其事地抬头,下一秒,何毕上扬的嘴角停住,像是在冲对方微笑一样。
那个只活在何毕和陈狄每一次争吵里的冯青就这样从微博里走出来,坐在何毕身边,手里拿着刚摘下来的面具。他坦诚得有几分恶毒,还有几分机灵,并不羞愧与插足别人的感情,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何毕,从头到脚看过去,是一种很无礼的看法。
冯青笑着说:“终于见到啦。”
第20章
二人毫不掩饰对彼此的打量,何毕把头一点,笑了,平静道:“我的床睡着舒服吗?”
“很遗憾我还没机会睡你的床,他会把我绑起来,绑一夜都不松,让我跪在地上,你知道靠着墙睡觉是一个很难受的姿势,我睡得很不舒服,第二天起来手腕上都是淤青,膝盖都肿了,他还没有允许我睡在你的床上。”冯青微笑着,朝季语声离开的方向示意,“那是你新男朋友?”
何毕不置可否,说话间看到冯青纤细的手腕上密布的狰狞伤疤,似乎是用刀割腕留下的痕迹,想起陈狄说过冯青这人脑子有点毛病,自杀过好几次。
“不错,看着比他年轻,也比他有担当。”话音未落,何毕就转头看过来,冯青又识趣地补充,“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只喜欢比我大的,现在小孩子都太聪明了,不太好掌控。”
“你说这么多,不会真的以为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吧?”何毕冷冷地看着冯青,被对方这样不怀好意地看着,只觉得触及到了某种阴冷潮湿的动物表皮,他被一股黏腻的触感包围。
“当然不。”冯青笑着摇头。
他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问路过的服务生要杯冰水,像是丝毫察觉不到何毕懒得多费口舌的态度,自言自语道:“你猜他会不会来?我知道他会的,而且我来的时候看到陈狄的车停在外面,他的车牌没换,还是你的生日。”
猛地听到这个名字,何毕心中霎时间泛起奇异的感觉,像是误闯久不曾去的阁楼。掀起老旧沙发上的毛毯,扬起一片灰,呛得他咳嗽难受,沙发垫里的弹簧蹦出来抵着他的腿,他不怀念曾经只想离开,想去呼吸更新鲜的空气。
何毕已经想不起上一次想起陈狄是什么时候,这个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远离了他的生活。
他的心里开始频繁的出现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他无动于衷道:“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会怕他看见我出现在这里吗。”
“当然有关系啦。我希望他看到,看到你站在台上,被另外一个陌生人做他曾经想对你做又没做成的事情。他会很生气吧,他生气的时候就会打我。谁叫他不生气的时候总是扭扭捏捏的,很没意思,好像少打我两下就能对你赎罪一样,那套牌坊我都看腻了。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很虚伪?把这样的人逼急是不是很有趣?我装的可怜一点喊他一句主人,他就真的觉得是我的主人了,哈哈哈,真可怜。”
暗色的灯光下,冯青脸色苍白,有点神经质地盯着何毕。
“有趣?我不太在乎,那是你和他的事情。”何毕只觉得这人有病,起身一理衣摆,想起什么,突然扭头,笑着道,“哦对,如果你要搬进去的话,那套房子我劝你不要再装修了,二手货,迟早要卖出去的,不值钱了。”
明显话里有话。
“等等。”冯青起身阻拦,何毕充耳不闻,一句话都不想再跟这个神经病多说。冯青伸手去拉何毕的衣袖,还没碰到就被何毕探身抓住手腕,用力甩开。
才用了三分力,冯青就有些招架不住,长期紊乱的作息以及饮食让他就像片纸,倒在卡座上好半天才起来。
“要是哪天你想当dom了,可以找我。”冯青“嘶”得一声,痛得眼神扭曲,又有些享受,某些方面却同何毕一样嘴强牙硬,他把手机递了过去。
何毕没接,用一个居高临下的姿势往下睨了一眼,发现是一封会员制的邀请函。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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