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了。
魔术师的脚放在油门上,默默提速。
车内的气氛令人窒息,快到地方的时候苏承光又接了个电话,陈狄的名字隐约从里面传出来,这下大家都知道是谁报的警了。
苏承光是个人精,从三言两语中推测出大概是怎么回事,看向何毕的眼神更加复杂。
车停在警局外,他淡淡道:“我不进去了,你去吧,都打好招呼了,交完钱办完手续直接把人接出来就可以,我怕他们头儿在,看见又是一顿跑不了的应酬。”
魔术师求之不得,给何毕使眼色,让何毕跟他一起去,何毕却坐着没动。
两个聪明人在这一刻都对彼此有话要说。
车门啪的一声关上,车内死一般寂静,苏承光问:“我抽根烟,你介意吗?”
何毕道:“本来有点介意,怕落烟灰,但一想到这是魔术师的车,我还有点高兴。”
苏承光一下就笑了。
车窗降下,第一根抽得又快又急,连说话都顾不上,苏承光点火的手甚至有点抖。第二根就好上很多,看姿势也是个老烟枪,他一连干完两根,才稍稍稳住情绪,问何毕:“当他的sub是什么感觉?”
何毕想了想,诚实道:“经常拌嘴,永远猜不到他下一秒要做什么。高兴的时候很高兴,生气的时候也是真的想把他打死。”
苏承光胳膊搭在车窗外弹烟灰,听闻怔怔的,烟烧到手指察觉一阵痛意。
“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想和谁固定一段关系。”他眼睛有点红,笑着抹了把僵硬的脸,抹去脸上的失落艳羡,又重新精神起来,“你和陈狄怎么分的手?因为季语声吗,他给你捣乱了?确实很像他会干的事情。”
“他劈腿了,跟季语声没什么关系。”何毕没有多说,苏承光恍然大悟,同情地点点头,“蛮常见。”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将何毕从上到下打量一眼,突然道:“其实你有感情洁癖对吧,跟他很像。他不止有感情洁癖,对某一方面还要求极高,或许这是dom的通病吧,很不可理喻,要求你百分之百的坦诚和信任,要求你顺从、听服,可他那样的家庭条件,谁又敢豁出去呢,都想给自己找条最稳妥的路。一旦发现你有一点点犹豫,他会毫不犹豫地抽身而退,多狡猾,多无情。”
“跟他在一起,担多大的风险,就有多大的快乐,就像他喜欢的极限运动一样,季语声就是这样的人,你说对吧。”
何毕不置可否,可苏承光的话听得他心里不舒服,就好像他跟季语声有一段不为人知,谁也无法涉及的过去。
苏承光像是看出何毕内心的想法,笑了笑,解释道:“别误会,他从见到我的第一天就恨我,从没给过我机会,哦不……给过,我也很好的抓住了。所以我才能是今天的我。”
他笑了笑,舒展身体,让何毕看现在的自己,那笑容中无不苦涩落寞,他发现什么,朝何毕身后一指:“陈总来了。”
何毕向外看去,只见陈狄摔上车门,正往警局里走。
苏承光抬手看表,笑道:“季语声也快出来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不好太嚣张,还是你去吧。”
何毕看着陈狄,冷笑一声下车。
陈狄看到何毕从车里出来,他停下脚步,突然又不急了。
他脸上淤青没消,一夜过去似乎还又严重了些。开裂的嘴角虽结疤,消却的痛意却在看到何毕的那一刻卷土重来,对季语声的维护偏袒,无疑是狠狠碾碎了陈狄仅有的自尊。
想到这里,陈狄嘴角又诡异地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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