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拿出来。
那是上午奶奶来的时候给她的,说可以留着记账。
看似普普通通的一个本子,硬面的右下角用烫金的工艺印了她的名字:【陆知鸢】
是奶奶的笔迹。
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微微凸起的字迹,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轰轰”响。
像跑车的声音,炸人耳膜的声音越来越近。
陆知鸢放下手里的本子,起身还没走到门口,声音突然停了,没等她把门打开,就听见一句女声——
“枭哥。”
陆知鸢抬起的手缓缓落了回去。
双开的木门起不到任何隔音的效果,周围又静,外面的每一个字,都能清晰传进陆知鸢的耳朵。
“给你的。”
“......”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很衬你.....”
“......”
三句话都是女声,除此之外,陆知鸢没有听到被喊的“枭哥”回对方一个字。
蓦地,陆知鸢肩膀一提,意识到自己站在门口像是在偷听,她忙转身,刚抬脚,又听见一句——
“枭哥。”
而后,极沉的两个字随着门开灌进来——
“走开!”
声音冰冷又强硬,听着让人心生畏意。
即便那两个字不是对自己说的,陆知鸢也听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门关上的那一瞬,江枭的目光落在那条乳白色的背影上。
视线在她身后停留两秒,目光就要收回的时候,江枭看见她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攥住了点衣服布料。
说不上当时是一种什么心理,明明想冷嘲她偷听人说话的,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这是她开的店,人家在自己的店里,算哪门子的偷听。
可心里又莫名堵的荒,以至于越过她身侧时,江枭用手臂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也没用多大的劲,就见陆知鸢一个趔趄地往左前方栽。
那条干了坏事的左胳膊反手一抓,把险些撞到墙边花篮的陆知鸢给拽了回来。
“谢、谢谢...”陆知鸢惊魂未定地缓出一口气,而后抽回了被江枭抓在掌心里的胳膊。
他手劲很大,刚刚被他撞的肩膀有点疼,被他抓着的臂弯也有丝丝缕缕的疼意。
见她又揉肩膀又捏胳膊的,还往后退了一步,江枭冷笑一声:“怕我?”
陆知鸢抬头看他。
他双眼皮的褶皱不明显,只有一道,这么眯着眼看人,黑沉沉的目光里带出浓浓的敌意。
陆知鸢偏开视线,支吾了一下:“没、没有。”
没有还往后躲?
江枭瞥了眼她并拢站着的一双脚,视线缓缓往上,落到她乳白色衣摆最下面的一点灰色。
想到上午回来时,她背身蹲在玻璃柜那儿的画面。
小小一团,难怪这么不经撞。
只身一人,买得起那么贵的金丝楠木茶桌,却跑来到这小地方开店。
女人,都这么奇怪吗?
就跟对面那家的女孩子一样,他都拒绝的这么明显了,还往他跟前凑。
脑子里乱想一通,想的他面露烦躁,然后脱口把之前提到嗓子眼的那句说了出来:“下次偷听完别人说话记得跑快点!”
陆知鸢猛地抬头,“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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