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鸢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追问的人,江枭不回,她便没有再问。
因为不知道营养液的价格,也不知道那三个鱼鳞口袋里一共有多少,所以陆知鸢也不知道大概给他多少才不会低于他花出去的钱。
但总归没有一百万。
陆知鸢全当他是开玩笑,把手机锁屏冲上电,平躺下身,被子整整齐齐盖过双肩。
西墙的房里,把被子蒙过头顶的江枭,可一点都睡不着。
果然不能小觑对面的女人。
上次穿成那样来敲他的门,以为她对他心思不正,结果是门锁上找他借手机。
这次问他要微信,他再没敢多想,却也压根没想到会是想还他钱。
几袋营养液,几个花瓶,要得了几个钱,他缺那点钱?
憋闷就这么梗着整个心脏,让他又是整夜没怎么合眼。
终于等到困意席卷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压井的声音。
上一秒眼皮还重的快要掀不开的人,瞬间就坐了起来。
扭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间,刚七点。
也不知一个女孩子怎么每天都起这么早,虽说他也不认识几个女的,可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女孩子应该都爱睡懒觉。
但是转念一想,一个整日都让人出其不意的人,起个早又算得了什么。
江枭把被子一掀,两脚刚穿进鞋里,他又猛然转身,从揉的有些乱的被子里找到手机,看见屏幕上一条短信都没有,他眉眼又是一沉,转手又把手机扔回了床上。
因为在压井,陆知鸢就没听见西墙门开的声音,直到江枭端着水盆从石榴树那儿出来,陆知鸢压井的动作一顿。
在江枭不冷不热的目光里,陆知鸢反应慢半拍的,笑着跟他打招呼:“早。”
江枭垂着眉眼走过来,拿起水桶里的水舀时,他不咸不淡地开口:“不想笑就别笑。”
陆知鸢表情怔住。
江枭舀了半盆水之后,走到她旁边,也不说话,直接用胳膊把她‘推’开:“压个水都这么慢。”
他那满是嫌弃的语气让陆知鸢忍不住反驳:“和你当然不能比了!”
江枭睨了她一眼:“不是男女平等?”
陆知鸢皱眉:“男女平等说的是政治经济上的平等,又不是说力气。”
江枭不想跟她争,这要争下去,还显得他没读过书似的。
把水桶里的水压满,江枭单手端起地上的水盆,回了自己的房间。
目光刚从西墙那儿收回来,陆知鸢又猛然看过去。
像是不相信似的,她一步步走到石榴树下,抽绿的嫩叶里,竟零星有了几朵朱红色的花蕾。
满眼的惊喜让她嘴角弯出了漂亮的弧度。
江枭站在门口,看着她因为仰头,脖颈而弯出的似一笔勾勒的修长弧线,最后,目光定睛在她透白又明媚的侧脸上。
突然就想起他从海番市回来的那天晚上,她站在后门的那束光里,当时,她也是这样,用一双澄澈的眼睛,对着他笑。
笑容,好像在哪里见过......
又或者,只是因为她的笑不止一次出现在他梦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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