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州是极有绅士风度的人,不会随意和女生有什么肢体接触,他没有直接拉夏萱,而是迈快几步,走到了她前面,挡住了她去路。
“真不是你?”颗粒感极重的声音再次传来。
夏萱心跳快了一拍,头垂得越发低了,她哭得时间太久,头很晕,可真正让她发晕的是眼前的人,似乎只要和他碰触上,她心率总会失常,每每都是兵荒马乱。
“嗯,不是我。”刻意压低的声音和平时很不同,她边说边朝左侧移了移。
陆司州显然没信,也跟着朝左侧移了移,再次挡住她的去路,“为什么不敢抬头?”
他问道。
夏萱捏着袋子的手攥紧,指尖映出一片红,解释的也很苍白无力,“我感冒了,怕见风。”
话落,她轻咳了两声,“同学麻烦你让让,我要回家。”
别看她表面很镇定,天知道她心里有多慌张,这是她同陆司州说话最多的一次,舌尖都有些打颤了。
可她不能退缩,脚步朝右侧移去。
“你家住附近?”陆司州今天穿的也是卫衣,黑色的,下身穿着同色系运动裤,身形衬得越发挺拔,他不动声色的也朝右移了移,试探的询问着。
“嗯,”夏萱怕说太多会暴露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回答完,见他依然挡着她的去路,抿了下唇,“你能让让吗,我要回家。”
她刚哭过,鼻音很重,风吹来,声音有些被吹散。不知陆司州是真没听清,还是装的,他身体朝前倾过来,两人的距离骤然凑近。
“你说什么?”他问。
夏萱没料到他会突然凑近,放大的脸把她吓了一跳,腥红的小鹿眼上下忽闪着,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慌张,说兵荒马乱似乎也不太够,简直是万马奔腾,手就这么无意识的松开了。
帽子宽大,没了向下的拉力,风一吹,朝后掀去,夏萱感觉到头顶传来凉意时,已经晚了。
她那张泪眼婆娑惊慌失措的脸就这么直直落进陆司州眸里。
显然陆司州也没料到是她,眉梢一挑,顿了几秒,“是你?”
他开始在脑海里搜刮关于她的记忆,老实说他对她的印象很表面,乖巧文静,胆子似乎有些小。
他很纳闷,一个看着如此乖巧的女生,那天是怎么敢走上前的,不怕么?
陆司州想了想她的名字,好久后想起,“你叫夏萱,是吗?”
当“夏萱”两个字从陆司州口中吐出时,夏萱整个人呆愣住了,像是灵魂出窍,眼前除了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她没想到,他竟然记得她的名字,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激动,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颤抖起来,怕被他看出什么,她指尖紧紧攥着衣摆,用力吞咽下口水,卷翘的长睫上下忽闪着,轻点了下头。
“是。”她叫夏萱,和他曾是初中校友。
路灯比方才亮了很多,陆司州这才看清她的脸,小姑娘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眼睛红红的,眼尾也泛着红,眼睫上还挂着泪珠,脸上有两道明显的泪痕,鼻尖也是红的。
她皮肤很白,眼睛又大又圆,瞳仁晶亮,是男生口中长得很漂亮的那种女生。
这还是陆司州第一次认真看一个女生,他凝视着她,手从口袋里伸出来,“给。”
他手里拿着纸巾,正是夏萱那晚给他的那包,夏萱就着吹来的风,听到他说:“擦擦。”
她眼角还挂着泪,风一吹,眼睛开始泛疼,酸楚的疼,像是用针扎。她看着那包纸巾发呆,想拿,又不想拿。
似乎,他们仅剩的牵连只有这包纸巾了。
夏萱踌躇时,陆司州朝前走了一步。
光影绰绰,远处倒映出两人的影,可能是角度的关系,他们的影子挨得很近,像是亲密的相触着,连风都透不过来的那种。
夏萱无意中瞥到,说不出具体什么感受,曾几时,她最想的便是离他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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