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真的那么像台机器。
不过闻清临并没有打断韩澈的回忆,而是听他继续道:“这种情况一直贯穿了渟渊的高中三年,我虽然比他大三岁,但那时候也毕竟就是个高中生,对他们家情况看得不是特别明白,我就是看他这样觉得不舒服,总想带他玩,因此在终于高考结束,又恰好碰上他父母都去国外出差一周的机会,我就想把他也带出去旅游一周,为此特意还做了不少计划…
他原本是同意了的,可却临出发前一天又说什么都不肯去了,我最初以为他是被初中毕业那两个月关怕了,留下心理阴影了,所以不敢走,还是要留在家里,但后来才知道这小子竟然也没留在家里,而是一个人找了个海城周边的山庄里待了一周,每天与世隔绝,日常就是看书喝茶练字…我当时还小,知道的时候特别不能理解,不明白他才十五岁,怎么就把自己活成这样了…后来才明白,他不是怕,也不是真的多喜欢喝茶练书法,他只是长年累月在他父母那种变态压抑下,把真实的自己,人之常情都会有的最普通的欲望,都敛得太深了,好像我们生活里的种种世俗快乐,都没法再打动他了。”
闻清临薄唇微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他好像有很多话想问,却又都悉数卡在喉咙里,连讲一个字都觉得干涩。
韩澈又兀自陷在回忆里静默了片刻,才掸了掸烟灰,继续道:“不过自大学起,或许是因为终于可以住校了,和他父母见面的时间少了很多,他状态也相对好了一些,至少能偶尔看到笑容了,不过那种笑容也总是很浅淡的,就好像只是停在表面,出于礼貌笑一笑而已…”
这种状态的沈渟渊对于闻清临而言倒并不陌生,两人结婚之初,沈渟渊就总给闻清临这种感觉——
很温和,绝不冷漠,但却显得浅淡而疏离。
“真正有所转变,”又听韩澈道,“是在渟渊大四那年。”
“大四?”或许是这年正好是闻清临大一入学,闻清临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又忍不住问,“为什么?这年是发生了什么吗?”
可这一次问题出口,却没有立刻等来韩澈回答。
韩澈吸了最后一口烟,在烟雾缭绕间垂眼看过来,眸光难辨,他在心里回答——
因为这一年,渟渊遇到你了。
时至今日已经过去十年之久,可韩澈到现在却依然记得第一次发现沈渟渊有转变的那一天。
那是那年国庆假期前,校内组织一年一度的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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