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正卿久居高位,身上自带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名字是哪两个字?”
向默回:“方向的向,默默无闻的默。”
“方向的向,默默无闻的默,”淮正卿重复一遍向默对于自己名字的介绍,又笑笑说,“默默无闻好,默默无闻好。”
向默只觉得这话还有别的意思,意有所指,但淮正卿并没有多说什么,站起来招呼他们去吃饭。
晚宴依旧是全素宴,淮正卿一个人坐在主位上,他旁边应该坐着越梨的座位是空着的,越梨坐在淮烟跟向默身边,不停给他们夹菜。
家里的素宴厨师很会做饭,哪怕是全素席,吃起来也并不寡淡,有滋有味的。
“这是茶树菇炒豆角,红焖笋干,菠菜刺球,你尝尝。”越梨给向默碗里夹菜。
向默每尝一道就说一句“好吃”,不是他敷衍,味道是真的不错。
淮烟想,当然好吃,妈给你夹的都是你爱吃的啊。
三个人不停说着话,一旁的淮正卿几次想插话,都被越梨截住了话头,很快又转到了别的话头上。
淮正卿看越梨开心,最后也不再插话,一个人闷头吃饭。
越梨难得话多了不少,问了不少关于向默的事,问他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大多是一个长辈关心的话,问他冷不冷,吃什么穿什么,生活得好不好。
向默说都好,越梨说那就好。
饭局结束,淮正卿想单独叫向默去趟书房。
淮烟拦着:“爸,您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淮正卿冷声道:“怕什么?这是在家里。”
向默捏了捏淮烟手腕,其实他倒是很想跟淮正卿单独聊聊,跟着淮正卿进了书房。
淮正卿喜好书画,他的书房很大,大多是中式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名家名画,办公桌上铺着宣纸。
他不紧不慢调好墨汁,捏起毛笔沾了沾,手腕一抬,手臂带动笔杆在宣纸上开始写字。
淮正卿写字的时候很认真,头也没抬,一边写一边问。
“家在哪里。”
“迷尹街。”
“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我自己。”
“做什么工作?”
“随随便便糊个口而已。”
淮正卿很快就写好了字,放下毛笔,拿起那副字给向默看。
默默无闻四个规规矩矩的楷书黑墨大字跃在宣纸上,淮正卿说:“默默无闻挺好的,向默你的名字很好,能做到这四个字的不容易,我喜欢这样的人。”
他又说:“祝城渊那个人,就是太不懂这四个字的含义。”
“当年淮烟跟他的事,我是不同意的,但是小烟他是个死心眼儿的,轴,认死理儿,从小到大都是,只要是他认准的事谁都无法改变,到最后他就认准了那个人,我这个做父亲的,又能怎么办呢?”
向默还看着宣纸上的字,问他:“您不喜欢祝城渊?”
“不不不,”淮正卿否认,放下宣纸,“正相反,我很欣赏他,他是个得力助手,也让我敬佩,现在想起来依旧是,只是觉得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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