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续到周,有很长的历史了。
姚贾带回来的粮食给了秦国反攻的底气,但这仗会打多久,谁也没办法估量,为了以防万一,粮食自然准备得越多越好。
知道今年的收成关乎战事,遂大夫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尽心尽力教导每一个人,争取让有限的土地长出无限的粮食。
来往的将军们也磨刀霍霍,只等嬴政一声令下,就冲向赵国都城邯郸。上次合纵的主帅正是赵国大将庞煖,因此此次反攻,攻的就是赵国都城。
咸阳城内的气氛日益紧张起来,哪怕黄发垂髫的小儿,也不吝啬一身澎湃的战意,主张反攻的人看到这一幕自然满是欣慰,但那些心里有鬼的却只觉得刺眼。
几辆马车排在一起进了城门,引来路边的黔首张望,待看见车架上刻的玄鸟,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秦以玄鸟为嬴氏祖先,所以在秦国,玄鸟图案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黔首们离马车远远的,直到几辆车都过去了,才敢聚在一起闲聊。
“这是哪位贵人的车架?往日怎不曾见过?”
“嗤,你一个黔首,能认识几个贵人?”
“黔首又如何?难道你不是黔首?”
“我可不一样,我已经报名参军,马上就可以杀敌立功,等我斩下敌首即可为公士!”
轰地一下,那人周围爆发出了山呼般的羡慕声。
秦国行二十级军功爵制度,只要砍下敌方一个甲士的首级,就能得到公士的爵位,哪怕这只是最低等的爵位,但能被称为‘士’,就足够秦人疯狂推崇了。
黔首们不再讨论路过的是哪位贵族,反而追着喊着问那个人参军在哪里报名。
贵族注视着一切,直到马车走远,才沉着脸着放下车帘。
在此之前,他从未到过咸阳,但多少也能猜到咸阳人的样子,不过是与邯郸的百姓一般,劳碌终日也只是堪堪果腹,眼神木讷无光,就像路边的野草一般,卑贱到了泥里。谈起战事时更是神色惶惶,生怕自己被拉了壮丁。
每次见到如此情景,他都无奈叹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到底是贱民,又哪里懂得家国的重要性。
直到他来了咸阳才发现,并非天底下的百姓都是如此,秦国即将向东六国开战,咸阳的黔首都知道,可他们每个人都神采奕奕,谈起打仗更是一脸向往,就连参军报名都是抢着去的!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翁不能上战场,只能拄着拐欣慰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嘴里还念叨着,让自家儿郎一定要多斩几个敌首回来,轻松得仿佛不是去杀人,而是杀猪宰羊,着实令人胆寒。
秦人善战天下皆知,但天下人不知道的是,秦人之所以善战,都是因为西北生活环境太过恶劣,粮食产得少不说,还要时刻经受夷族的侵扰,为了活命,秦人只能一代比一代更能打。
真要说起来,其实攻打赵国的夷族也不少,那为何秦人英勇善战,赵人却畏畏缩缩呢?马车上的赵仪百般思量,最后只得叹一声:“秦君虎狼,秦人亦为虎狼矣!”
毕竟秦国每一代君主都擅长开疆拓土,不像他们赵国,堂堂赵王居然立一介娼妓/女子为后……哎,不能比不能比。
马车七拐八拐地,最终到了一条极为安静的街上,一进入这条街,沿途都是巍峨的高墙,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才见到一座辉煌的大门,一条街只有一户人家,难怪安静。
车夫捧着绢帛拜帖下去敲门,请门房将拜帖递给府邸主人,门房看到来递拜帖的居然只是个仆人,非常诧异。要知道平时别人想要拜访他家主人,都是亲自来递拜帖的,遣一仆人过来的还是头一份。
门房有些恼怒,觉得这个人实在不通礼数,他视线越过车夫,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好在主人面前告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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