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几?次被坑几?次,成蟜早就认清了,这?小崽子就是专门来克他的!
因此扶苏态度越端正?,他越警惕,顺着父子俩的意思原谅并称赞了几?句,一时间宾主尽欢。
而扶苏在得到成蟜的‘原谅’之?后,顿时恢复了活泼的本性,也不?端坐了,像用?蹦的一样站起来,语气轻快道:“我就知道叔叔最好了,肯定不?会生?我的气!”
说着,还略带得意地瞟一眼嬴政,看起来这?话就是说给嬴政听的,让看到这?一幕的人不?禁怀疑,该不?会扶苏根本不?想道歉,今天是被嬴政强迫来的吧?
嬴政也有种背黑锅的感?觉,明明是扶苏自己嚷嚷着要知错就改,缠着他非要来向成蟜道歉,为此他不?得不?破例出宫,怎么现在又成了是被他强迫的了?
嬴政喝一口水,心中默念,这?是亲生?的,不?能生?气,就这?一个,不?能生?气。
心里碎碎念,面上却是垂眸观察着杯上的雕花,偶然间视线扫向别处,那?只剩一点轮廓的酒渍,握着杯子的手一顿,若是从此处摔落酒杯,倒是刚好能洒到那?儿。
嬴政转了转杯子,无所谓地又喝了一口,罢了,早就猜测的事情?得到证实而已?,不?值得惊讶。
完成父母给的任务,扶苏一秒从严肃变活泼,并且恢复了多动的本性,左看右看一点也不?老实,显然心思已?经飞出去了。
他还站着,还没有嬴政坐着高,小孩子嘛,倒也没人训斥他,他环顾着厅内,似乎在寻找什么好玩的地方。
实际上扶苏是在找破绽,可看来看去,视线中唯有那?些瑟瑟发抖的奴仆最吸引他的视线。
从刚才被成蟜一句话吓得跪倒之?后,除了端茶递水的其他还在跪着,没有主人的允许谁也不?敢起来。
虽然主人对他们?不?满意,马上就要将他们?打杀,可同时主人与王上也需要人伺候,所以他们?需要将二人伺候周到再去死,仆人们?不?觉得悲哀,反而感?激涕零,感?激主人允许他们?多活几?个时辰。
他们?的心思实在太好猜,看明白之?后,扶苏只觉得一阵阵的窒息感?席卷上来,他想弄死成蟜的心思更强烈了。
扶苏仔细看着这?些人,也不?知道在他扳倒成蟜之?后,这?些人还会不?会活着。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过于善良了,像是老古董们?经常批判的妇人之?仁,成蟜的奴仆也许并不?无辜。他们?能出现在正?厅里,说明正?是在主人面前?得用?的,也许成蟜向赵国传递密信时,这?些人就是信使,但扶苏依然会为他们?轻如鸿毛的死法而悲痛。
不?单是为了他们?,更为了在这?个时代挣扎求生?的底层。若他们?能有机会明辨是非,若他们?可以选择,也许并不?愿意为了成蟜背叛秦国,更不?愿意被迫踏上一条掉脑袋的死路。
若是生?在未来,他们?可能像上辈子的扶苏一样,也许会遭遇童年不?幸,之?后的人生?却可以自由自在地活着,然而生?在先秦时代,他们?只是砖石瓦砾,深埋进泥土里,仍然有人嫌弃他们?硌脚。
看得久了,扶苏的情?绪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激烈,但是他发现一个问题,这?些人未免跪得太集中了,或者说,他们?原本的站位太集中了。
正?厅很宽阔,前?后以一个巨大的屏风做隔断,分为前?厅和后厅。前?厅阳光充足,多用?来待客,比如此刻扶苏他们?就坐在前?厅,后面则是用?来储物和临时休憩,其实扶苏的寝殿跟这?个格局有点像,都是能晒到太阳的地方住人,晒不?到的地方放东西。
依照惯例,客人是不?会踏足后厅的,除非喝醉了被主人挪过去休息。
既然如此,这?些奴仆们?为什么沿着屏风站了两排,一左一右,人为增加了屏风的长度,像是在故意阻止人去后厅似的,有这?个必要吗?
对不?起,他要自己打脸了,刚想到一般客人不?会踏足后厅,他就有点想进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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