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疑惑:“长安君?他能有什么不好的?”
秦王的亲弟弟,太后的亲儿子, 整个咸阳城, 除了丞相公?子, 没人比他更好了, 他能出?什么问题?
宗正不理, 继续喝粥。
“哎呀, 家主你就别喝了。”家臣急得直上火, “宫中传来的消息, 说昨晚长安君纠集了一万叛军,弑君谋反, 如今已经被关进大牢,日正就要车裂了!”
短短一段话?,真是一句比一句炸裂。日正就是中午,距离现在没几个时辰了。
“什么!”
宗正手一抖,肉粥全倒在了腿上,烫得他龇牙咧嘴,可他顾不上疼,抓住家臣的肩膀摇晃:“你刚才?说什么?你从哪里听来的!”
宗正显然是不愿相信,但家臣注定?要打破他的幻想:“宫里传出?来的!昨晚就在西?城门?那边儿,到现在血还?没冲干净呢!”
那可不是,一万人的尸体想要处理干净也不容易,今早儿西?城门?附近的黔首都被吓了一跳,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就怕被当成叛军同伙给砍了。
得知事情属实,宗正再也没有享受朝食的心情,慌张道:“坏了,这下坏了。”
宗正是九卿之一,一向由宗室担任,算是九卿中最特别的一个,因为?他主要掌管王族事务。
长安君妄图弑兄夺位,这大概是宗正继任以?来经手的最大的事了,还?不是好事,也难怪他失态。
宗正踉踉跄跄跑出?去,大喊着:“备车!快备车!”路过仍在吃着粟米的小?鸟,一挥袖子把鸟撵跑了:“这什么丑鸟,丑死了,给它赶走!”
宗正慌慌张张往外跑,家臣在后面追着喊:“家主!你换身衣服再去啊!”
宗正听到提醒,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衣摆上全是污渍,一拍脑袋往回走:“对对,先换衣服。”
他火速回房换了身衣服,就又匆匆忙忙地跑出?来,火烧屁股一样地登上马车,喊车夫:“快,去咸阳宫!”
马车已经足够快了,宗正却仍坐立不安,不住催促车夫:“快点,再快点!”
万一去晚了长安君已经噶了,他该怎么跟秦国?的列位先祖交代啊!
于是马车越跑越快,这条路上不止宗正家一辆马车,平时遇见定?然是要按官阶互相礼让的,可今天宗正完全顾不上这个,让车夫一路加速就是超车,把一辆四匹大马拉着的车给挤到路边去了。
拉车的四匹马皮毛水滑,马车也比宗正的宽敞了不少?,一看就是大官。连车夫都比别家硬气不少?,见到有人居然敢超他们家的车,梗着脖子就要骂,可那肇事的马车跑得飞快,只留下一串飞扬的尘土,将车夫一肚子的赞美?都给憋了回去。
吕不韦掀开?车帘,他连车屁股都没看见,只好问车夫:“刚才?那是谁的车?”
车夫小?心回答:“回丞相,似乎是宗□□上的。”
“宗正?”能让宗正这么火烧屁股的事可不多见,吕不韦若有所思,吩咐车夫,“驾车仔细点,如果还?有要人抢路,不必着恼,让他们先过去。”
“喏!”
车夫心想,丞相真是心胸宽广,跟他们这些?小?人物不一样。
——
此时,章台宫内,廷尉正在向嬴政汇报自己的审讯结果。
嬴政问:“查出?那个赵人的身份了吗?”
廷尉神情凝重:“臣审讯了他一个晚上,可他一句话?都不肯说。”
嬴政:“他带来的那些?人呢?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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