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喝水的宫人当即跪了下?去,抖如筛糠,拼命磕头?求饶。
“王上饶命,王上饶命……”
可楚王本就在气头?上,又吐了血,正处在暴虐的边缘,听见求饶声不仅不会心软,反而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出?气的点一般,指着宫人中气不足地怒喝道:“带下?去!让她闭嘴!”
冷肃的侍卫进来将人拖走,很快就听见殿外一声短促的惨叫,然后就是内侍们来来回回的打扫声。
杀了一个宫人,楚王犹气喘吁吁,似乎还不解气,又或者单纯只是体?虚气短罢了。
楚王老了……他也该老了。
任由其他妃子围着楚王伺候,王后李环掩住口鼻,眼中明明灭灭,从殿中退出?后就立刻吩咐人出?宫寻找哥哥李园,通知?他这个好消息。
不说李园得知?楚王吐血的消息后有多?么激动,仿佛上天都在帮他们兄妹,楚王自那日吐血过后,似乎突然‘想开’了,居然命李园在年底加收丝绸税。
楚国只是比六国暖和一点,不是没?有冬天,对?于没?有皮毛抵御寒冬,也没?有存粮的穷苦贫民来说,每一个冬天都很难熬,今年孟夏时节都能冻死人,比以往每一个冬天都更难。
然而在这么寒冷的冬天,他们的王上不仅没?有想过帮助自己的子民度过这个寒冬,反而还要加收丝绸税。
明明今年已?经收过一次了。
接到命令的平民们眼神麻木,楚国丝绸一向受六国追捧,楚国内种?桑养蚕者多?如牛毛,几乎整个楚国都被波及到了。
这一波税收完,也不知?会有多?少人于深夜冻死饿死,平民们悲痛交加,却因为发布命令的是王上,无人敢违背,只能咬牙交了税,夜晚才敢让泪浸湿身下?的草垫。
是夜,项家灯火摇曳,尚显稚嫩的项梁气愤不已?,一拳锤在桌案上,力气大到桌案都弯了弯。
“可恨,王上他是昏聩了吗!”
“二弟!慎言!”
已?经留了一撮胡子的项渠比起项梁稳重得多?,听到项梁口出?狂言,忙呵斥制止。
项梁仍愤愤不服:“我说错了吗?丝绸都被收为王室所有统一售卖,本就引得平民怨声载道,就这还要收税,收税就算了,现在还要一年收两次税,还是冬天!这分?明是不想让人活!”
平民是生是死,项梁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楚王这样的做法可不是为君之道。
“数罟(cù gǔ)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的道理?,王上难道不懂吗!”
刮骨刀刮两次,再?温顺的羔羊都会反抗,或者是逃跑,楚王这么做,分?明是在掘楚国的根基啊!
“好了,就你懂!”上首的项燕瞪了项梁一眼,项梁顿时不敢再?说话,长兄的话他可以不听,却不敢不听父亲的。
项渠见状,摇摇头?,看向项燕:“父亲,我们该如何做?是否要上奏劝谏王上?”
项燕叹了口气:“王上正在病中,听不进谏言,说了也无用,想办法让人传出?去,就说这次收税是因为秦国要来打楚国,收上去的税都是用来发粮饷的,这也是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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