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抱有一丝希望可能能和自己回去。”
易淮看向手里的剑穗:“但现在不一定了。”
观红鱼其实也听见了国师喊的那一声“朔风大神”,但她不知是何意——她未曾去过天山,天山又不爱在世间行走,更不会大肆宣扬他们信奉朔风。
她意识到这四个字可能和易淮回不去会有所关联,想要说什么,却也说不出什么话。
巫沉凝反而很简单地说:“那兄长就留在这儿,反正无论哪儿对你来说,割舍不下的东西也就只有自己了,不是吗?”
易淮轻哂,眉眼带了点笑意:“是。”
而那头,有内侍从宫内出来冲他们拱手:“陛下有请。”
然而易淮扫了一眼那高高的宫墙,还有那道开了大门后现出的宽敞却也幽长的宫道,随意道:“我就不去了,后续无论是朝贡还是春闱,我都不会参与进去了,帮我给你们陛下带句话。”
他笑起来,大概是因为真的立春也过了这么久,哪怕北方的初春还与深冬并无区别,可今日的风却真的有了几分和煦。
易淮和燕奕歌的发丝与发带都被微微吹起,交织在一块:“我只是个江湖人。”
说完这句话,易淮便和燕奕歌直接转身离去。
“…我也不去了。”
巫沉凝摘下冠冕,又褪去那长长的华贵外袍,递给内侍:“我已经不怪谁了。但我是巫沉凝,是杏林馆馆主,比起当殿下,更喜欢当医者。”
这内侍显然不是寻常的太监,他默默接过了巫沉凝递来的东西后,看向了观红鱼,用尖尖细细的嗓音低低地喊了声:“观大家。”
观红鱼反手执着红杖,她什么也看不见,但她所修的“心眼”,却又让她什么都能看见。
她微微偏头,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起风了。”
内侍低垂着眉眼,应是:“惊蛰后是风邪最猖狂的时节,京中又是个风最多的地方。”
观红鱼轻声:“是啊,我在京中数十年,见得最多了。”
她低下头,朝一个方向慢慢转身。
雪在昨夜就停了,所以今日注定是个晴天。
又有易淮那一剑驱散风云,藏在云层后的明光便露了出来,慢慢洒在了这片大地上。
观红鱼一开始走得很慢,但之后的每一步都很坚定。
日光落在她身上,红衣上绣的金鳞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晃动,反出更加璀璨的光,像是那一尾鲤鱼终于越过了龙门,化身成了烛龙。
内侍望着他们的背影,最终捧着手里象征着太多东西的冠冕与朝服,转身朝宫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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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淮没急着启程,而是先回了自己在京中的住处,好好休息了接近一天。
他真的是一路赶过来的,都没歇息多久,疲惫让他甚至顾不上洁癖,沾床就倒。
还得亏是另一个自己那具身体足够强劲,吃得消,所以在他睡着后就帮他简单清理了下,再一块沉入梦乡。
易淮没做什么梦。
他醒来后,一边吃着虽然是下午茶但真的是早饭的一顿,一边听巫沉凝托着下巴跟他们说“故事”。
能查到国师和大皇子,还是因为夏明停。
他秘密送了封信给巫沉凝,信很简单,就是一个人名还有“缠骨”二字,巫沉凝瞬间就意识到什么,忙去联系了万生烟。
然后她们便顺藤摸瓜地查到了大皇子荣景霖,还查到了那时国师就出现在了龛朝,甚至出现在了京中,只是隐藏了身份,用了易容,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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