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会让离别变得更沉重。
“没什么要对我说的?”萧衍轻笑道。
雪灯移开视线,声音微哑:“一路顺风。”
“就这么简单?”萧衍微微俯身,认真观察着他的表情,“你的表情告诉我,应该还有别的话。”
雪灯转过身,有点生气了:
“你明明知道,你还……怎么这样。”
萧衍轻笑一声,从后面抱住他,轻吻他脸颊:
“只是想听你潇洒说一声再见,不然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我怎么走得掉。”
萧衍做人的时间比雪灯多了二十八年,在这期间经历过无数次别离,和母亲的一别就是永远,和大学朝夕相处的舍友相别于天南海北等。
本以为已经习惯了,可这一次,不仅雪灯不敢说那一声再见,他也明明早就过了出发的时间,还一直站在那里磨磨蹭蹭不愿离去。
见雪灯还是不说话,他又叮嘱着已经重复无数遍的话:
“厨房用完记得关燃气,冬天不要吃太冷……”
“下次是什么时候。”
没等说完,雪灯打断他。
“嗯?”萧衍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说下次有时间就过来,下次是什么时候。”
“周日?”
“好,周日我等你。”
雪灯说完,推开他的手:“你快走吧,不然到家要深夜了。”
萧衍最后拉过人亲了一口:“那我走了,注意安全,晚上要反锁门。”
“知道了,怎么像个老婆婆一样唠叨。”雪灯终于露出笑容。
见人笑了,萧衍心里的大石头也安稳落地。
开了门,雪灯忙追上去跟到电梯口。
“不要下来了,你穿得少。”萧衍进了电梯,对雪灯挥挥手。
雪灯点点头。
电梯门缓缓关闭,冗长的对视中,萧衍终于听到了雪灯那句“再见”。
雪灯立马跑到窗前向下看去,看着萧衍上了车,又打开车窗冲他微笑。
萧衍走后,雪灯还是没忍住,抱着装有灯灯和衍衍的恒温箱暴风哭泣。
他以前看电视剧,看过这样一句台词:
“我每离开一个地方,就像死了一次。”
当时的他会拉着萧衍:“这句话好酸,又矫情。”
现在,抱着恒温箱:“呜呜呜死了死了不活了……”
灯灯&衍衍:。
萧衍不在的第一晚,雪灯觉得心都空了。
明明以前在海里时他大多数时间都自己一个人生活,但人最怕拥有,会因此变得患得患失,拥有后又失去的苦,吃不了。
他给萧衍发了视频通话,两个人黏糊糊聊着过往小事,一直到后半夜,雪灯实在熬不住睡着了,萧衍也没挂视频,就默默听着雪灯的呼吸声,看着屏幕中只露出的他一半脸。
第一夜总算没这么难熬。
幸而雪灯入职得早,初入电视台有太多需要学习的东西,他的带教老师也是个极富责任心的,不厌其烦一遍遍帮雪灯整改稿件细节。
同事对他也很友好,中午会主动带他一起去食堂吃饭,知道他是外地人,午休时还会带他到处逛逛熟悉环境。
雪灯则每天掰着手指数日子,距离萧衍到来还有六天、五天、四天……
周四下班。
同事热情喊雪灯:“今天电视台对面的咖啡厅有促销活动,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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