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不是哥谭。
是埃塞俄比亚。
他没有闭眼的能力,无法阻止阳光刺激他的眼睛,甚至——他连多一点瞳孔反射都没有。
连杰森自己都无法判定,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死亡前最后的一个意识的留恋。
爆炸杀死了他,也击溃了他的所有意识。就算有一个瞬间他没有死,也不会拥有任何感知。
但是,身体记录下了这些东西,在某一天特殊的引导下,这些藏在肉体最深处的记忆回溯了上来。
突然,刺眼的阳光被遮住了。
逆着光,杰森只看到一个轮廓,极致的熟悉又极致的陌生。
有宽大的肩膀,看上去严肃的面孔轮廓和——一对可爱的猫耳。
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凶。
但是那对耳朵里不仅有通讯装置,而且材质也非常锋利。
杰森突然回忆起一个正常夜巡的夜晚,蝙蝠侠用自己的尖尖猫耳炸穿了一个人的手掌,那可爱的东西锋利得很。
他甚至还能想起,自己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因为觉得这个画面太过可笑——想想看,一个看上去比蝙蝠侠还要高半个头的壮汉手摸在蝙蝠侠的头上,手被猫耳贯穿而痛苦哀嚎。
如果不是环境不对,这简直就像是强行抚摸野外猫猫结果被猫猫攻击的拟人实录——效果炸裂。
他笑得差点仰翻过去,这导致防备松懈、甚至失去了空中平衡的他差点中了一枪。
布鲁斯那次可生气了,他为此喜提一整周的禁闭——一整周不被允许夜巡。
说不定那时候就是布鲁斯的偶像包袱发作了呢?
美好的回忆让杰森想要笑一下,但是脸上的肌肉完全不受控制。
记忆在此刻重迭,他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人是布鲁斯——在埃塞俄比亚的布鲁斯。
原来那一天,他……来了吗?
这到底是他的现实,还是他的梦。
布鲁斯的嘴开开合合,仿佛在对自己说着什么。但是杰森的耳膜完全破裂,无论如何都听不到任何声音。
幸好,嘴型辨别一直都是他的必修课。
但是经受过爆炸冲击的大脑却没有那么快的反应。
好消息是,布鲁斯似乎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让他有机会一次又一次的看。
一个嘴型对应一个音节,再用音节上下拼接,排除掉相似嘴型的词,需要一点联想,和一些复盘。
杰森的大脑将整句话连了起来。
——对、不、起、我、的、儿、子。
明明没有声音——明明是听不到声音的。但就在他将嘴型拼接完成的一瞬间,大脑仿佛让布鲁斯的音轨合了上去。
啊,这就是布鲁斯的声音,介于变声器和纯人声之间,有一些失真的声音。
杰森将刚才的一切感知合在了一起,他没有见过布鲁斯的眼泪——更别提这是一个穿着蝙蝠战甲的布鲁斯。
他在对自己道歉。
布鲁斯将他抱在怀里,却不敢用力,不敢触碰他的伤口。蝙蝠侠制服上的金属就像是收起了一切锋芒,让杰森仿佛回到了韦恩庄园的那张床上。
但鼻腔里都是硝烟和血液的味道。
杰森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不想死。
对!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在这个时候!
杰森从未如此无法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实过。
疼痛在这一刻顶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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