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做不到——人工智能,或许可以,但是把人变成计算机信号太荒谬了。不过瑞德倒是根据我的描述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我正在听呢。”罗西说道。
“说起来有些哲学,瑞德说从‘人类’变成‘AI’所需要的核心是什么?精神、性格、记忆——有些类似于宗教意义上的‘灵魂’,如果可以把这些全部详细地记录下来,然后将自己的思维模式量化,和神经信号一起编写成代码输入,或许这就是某种意义上的人类转AI。死亡的身体带走了死亡的意识,而所谓转化而成的AI实际上是意识主人根据自己的模式设计出来的——前者并不完全等同于后者,AI归根结底带有程序性,她不像人类那样灵活,也没有人类思维的神秘性,”这并不是艾米莉的专业领域,“我向加西亚求证了一下,她说理论上来说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应该可以做到——但只是在理论上。”
“理论上,在绝对理想的状态下连永动机都可以存在。”摩根反驳了一句,但严肃的表情却已经在思考人类转AI的命题为真的可能性。
罗西一样对技术领域了解不多,“在假设一切都为真的情况下,也就不难理解国家会盯上这样的东西了?”
“如果人工智能真的存在,甚至到了自我思考并且能够一定程度控制人类的地步——那个芯片,可以植入人脑,声卡植入脖颈……”艾米莉习惯性的咬嘴,狛枝凪斗看起来完全没有把芯片给他们的意思,或许是有什么秘密,也或许是因为那个芯片太危险了,“卡拉·奥古尔,如果像是这样的存在,她究竟算是自己还是AI的人类身体?”
“哲学和伦理问题啊……”罗西叹了口气,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从人工智能这个概念出现之初,世界各地就有学者争论这个问题了,“这不是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我们也无法解答这个问题——别把自己陷入到怪圈里,我们要做的是找到凶手,之前的仓库案、现在的医院案,我们得找到凶手所在,这是我们的职责,而不是去讨论哲学命题,我们可以把这个问题留到返程的飞机上。”
“但人类的神经可以死亡,数据却可以存在于任何地方,这不是说明我们永远也无法确定自己抓到的到底是真凶还是真凶的分|身?江之岛盾子在数据之中的不死,不是一件让人很绝望的事吗?”摩根的话说出来,他自己就先捂住了头。
狛枝凪斗说得对,江之岛盾子绝望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容易消除,他们在不经意间就会受到影响。
这个影响当然不会像医院中的其他人那样严重,但是思维却在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时候被影响了。
这样潜移默化的改变或许不激烈,但是却更可怕。
艾米莉发现自己内心竟然也是认同摩根刚才那句明显有些问题的话的。
轻言绝望绝对不是他们的风格,他们办过的所谓“不可能”的案子也不少了。
“你们需要休息,忘掉那些东西,然后睡觉。”罗西把灯光调暗,坐到了两张病床中间,帮他们把监测生命体征的工具戴好,“我今晚不会睡,我会看着你们,你们放轻松,不要担心。”
他们得摆脱现在可疑的状态之后,才能继续思考,重新投入工作。
罗西彻夜难眠,一方面是要看顾两个后辈,另一方面那些零碎而不可思议的线索也扰乱着他。他用手机保持着和现场那边的联络,但是却没有接通电话,只是使用信息,他不能在明知道艾米莉和摩根随时有危险的情况下出去打电话。
前半夜一片平静,摩根和艾米莉偶尔发出一些梦呓,但却还属于平静的范畴;后半夜,这样的情况突然恶化,首先是摩根,监测心脏跳动的仪器发出警报的声音,被监测的对象心跳飙升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畴,罗西一惊,他猛然抬头就发现摩根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作为BAU的踹门担当,他的力量很大,他的脖子马上被掐出了印子。
罗西赶紧扒开他的手,睡梦中依靠本能行动的摩根力量大得可怕。罗西叫他的名字,他也完全不回应,没有醒来的意思。情急之下,罗西只能用手铐把摩根的双手锁住在病床两侧。他这边还未平稳下来,艾米莉那边便也出现了问题。
或许是因为曾经那段卧底的经历,她不像摩根这样表现激烈,而是闭着眼睛,摸到了窗户前。如果不是监测生命体征的贴片脱落导致机器上记录的心跳归零,只怕罗西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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