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杂粮饼和一个柿子。安以农鞠躬后便离开了。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后,三支线香忽然疯狂燃烧,一眨眼就烧到了根部。线香的烟飘到空中,隐约吹出一个含笑的女子的模样。
安以农回家处理柿子去了。
柿子树真是穷苦人的活命树,饥荒年代,这种树不知道给多少人带去了希望,现在它也给安以农带去了希望。
青柿子可以削皮做成柿饼,熟的柿子可以自己吃,也能卖掉,虽然卖不了几个钱。
倒是蜂蜜和蜂蜡值钱,处理好柿子后,他就推着自家的独轮车去了一趟县里。县里距离他们村子特别远,四五点出发,八九点才到,一路走过去,鞋子都磨破了。
不过东西拉到县里,能多卖几文钱。
县里比镇上大,城门都是高耸平整的模样,只是放眼望去,这里普通居民的情况没有比镇上更好。
他们也就是衣服比镇上的鲜亮一些,脸色依旧是蜡黄的,时不时的还要摸摸肚子。
甚至这里的乞丐也没比镇上少。都挤在角落里,或者躺在地上气息奄奄,或者看到人就伸出一双黑漆漆的手,像是县城里的疮疤。
看着那些皮包骨头的乞丐,安以农仿佛看到了几个月后满地饿殍。
这场饥荒影响的绝不只是一个村,一个镇或者一个县,逃荒的人死伤无数,留下的人也各有悲哀。
问过路人后,他专门跑到达官贵人居住的街道,在后门喊着‘卖蜂蜜,新鲜百花蜜’。喊了一个上午无人应。
就在他口干舌燥开始犹豫要不要卖酒楼的时候,终于有一户人家开了门。
“卖蜂蜜的,过来。”
安以农立刻走过去:“这位老爷,是这是纯正的百花蜜,爬了许多山路才找到这么一点。”
“我验验,没掺糖浆吧?”
“哪儿能啊?”安以农开了罐子,用木勺子舀了一点,“您尝尝?您这样的人物,不知道用过多少好东西,我哪儿能拿坏东西骗您呢?”
他笑着,身上找不出一点现代的,曾经被万人追捧的歌手的影子,完完全全就是个为生活奔波的普通古代少年。
系统心酸得不行,背过身去:它宿主本该站在舞台上,光芒万丈。
一向拿得起也放得下的安以农不觉得这有什么,他还在推销自己的蜂蜜。
两斤半的蜂蜜,最后卖出去三两半的银子,管事的看他蜂蜜不错,笑着说百花蜜可以做点心吃,正好家里少爷最近没什么胃口。
那一瞬间他的心情稍稍有些复杂,他在这里生存,而人家还在挑剔生活质量。
不过安以农很快就平复了情绪,带着三两半的银子,脸上都藏不住笑:多了这些钱,未来就多了一层保障。
安以农去买了粮食,粮食价格又上涨了,原先一两银子能买六十斤,但现在二两银子才能买五十斤,杂粮、陈粮都有。
就这还供不应求,安以农差点被买粮的人挤出去。
至于蜂蜡,他卖到药铺去,直接换成各种药丸子和药膏回来。
回去的路上,安以农正好遇到北方来的皮货商人在卖皮子,就用一两银子买了些不值钱的羊皮碎料和一块灰色兔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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