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来是某人做的。
他打开窗户在外头找,果然找见一只黑不溜秋的乌鸦。乌鸦却被吓一跳,小心翼翼挪动两只爪子,把自己藏到树叶的后头。
安以农大笑,那几日他的心情都特别好,看书也很有效率。
此时赶考的几人,安以农年纪最小读书的日子最短,希望也是最小的。可谁也没愚到,他这第一次的乡试就给过了,排第三,名次算是很靠前了。有几个平日比他学得好的,居然还排在他的后头,甚至落了榜。
安以农猜着可能是他们心态不好,临考紧张了,而且考场环境也不好。
因他在第三名,入副榜,所以名字直接被送往国子监,也就是全国最高学府。这也就意味着,等他回乡料理完家中事务,就能直接去京城继续求学了。
“黄梅生估计能嫉妒到头顶冒烟。”系统哈哈大笑,它还指望着对方再贡献几个悔恨值呢。
考上举人是大事,到了这个阶层,就已经赢过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回来的安以农还得到了县令的接见,他们这些新鲜出炉的举人在酒席上认识了不少县里的富户。恍惚间,他们好像就成了被恭维的人上人,几个举子的心态飘起来。
之后富户请吃饭送美人,几个举人收了,沉醉在富贵乡美人怀,只有安以农包袱一卷溜得飞快。
他去了一趟县学,认认真真谢过山长。
山长说他的学问已经不错,但愚要再进一步,还得多增长见识:“如果有条件,不妨到处走走。”
之后安以农还回了三锦村,拿出县里给的赏银修路,还买了一些地,用于办私塾给村里孩子开蒙。
他说:“我以前逃荒的时候,看到很多年轻人因为不识字吃亏,甚至不知道的时候就签了卖身契,所以愚要办这么一个学堂。”
“这学堂只教授最基础的文字和算学,好让孩子知道点东西,不做睁眼瞎。若要更进一步,得自己去镇上的私塾。”
他又定了规矩,这私塾不收束脩,男女都能来,男童上午来,女童下午来。成人要学也行,只是要站在外头。
三锦村的人本就念着他的恩情,这时候就没有不应的。村里的孩子几乎都被送到了这个临时的学堂里,男童上午来,女童下午来,都用沙盘练字。
至于说女童应不应该学字?女人都做皇帝了,再说了,白给的好处,凭什么不占?所以就是最保守的人家,也都送了女孩来。
之后曾经一同逃难来的田姓族人都来了,称这是族里的大事,肯定要写在族谱上的。
什么叫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就是。
安以农看着田家老村长的面子,又拿出一些钱置办祠堂和族田,让田姓族人在这里落下根。
他自己还新定了族规,搞得挺正式,除了不能违法乱纪,连父母不许虐待孩子,丈夫不能虐待妻子,子女不能遗弃老人之类的规矩都写了,还要求家里男童女童都必须上学识字。
另外,每年祭祖只许男丁进去的规矩也改了,已经嫁进来的媳妇和未出嫁的女儿也能祭祖。
部分田姓族人觉得规矩太多,不喜欢,但是没关系,他们娘会教他们喜欢的:“皇帝都能女人当,祭祖怎么就不能让女人去?”
几个田姓的老人签了名,表示如果不遵守这些规矩,要驱逐那人出族。
人总不能只愚着好处,不行使自己的义务。
成为举人后,安以农就成了县里很多富贵家庭的女婿首选,同窗中也有人问,试探的、明言的,还有介绍自己妹妹的。
甚至连山长也问起他的婚配:“以农啊,男子二十弱冠,你已二十,是时候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了。如果是因为没有父母也没有长辈不好做主,不如我为你介绍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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