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倒是有很多人跑出来,说章华的税收全靠妓院拉动,大人把妓院都关了,以后章华县哪来的钱呢?
还有人劝他,以前私人的妓院他完全可以接手来,搞成正规的,这样客人嫖得开心,县里收钱也收得开心。
“你提醒了我,既然钱不够用,不如多抄几家?从你家开始怎么样?”安以农笑眯眯的。
“下、下官惶恐。”
他们终于看出安以农消灭妓院的决心,再无一人多嘴多舌。
妓女只是身体离开妓院还不够,想要身心彻底离开妓院,就要安排工作,安排贴心大姐开解她们、鼓励她们。
这点安以农的前辈们已经给他指明了道路,诉苦大会可以开起来了。
于是重获自由的妓女可以去新开的羊毛纺织作坊上班养活自己,或者继续吹拉弹唱跳舞——不过这次可不是在妓院,而是在‘兰秀坊’,正经欣赏歌舞的地方,买了票都能进去欣赏歌舞表演。
她们不再是妓女,是堂堂正正工作养活自己的歌舞演员。
别说章华县,整个西州都不许有妓院和赌坊了。安以农承认自己是霸王,开的一言堂,他说不许就是不许。反正朝廷对这些管控很严,全面禁止也没有违反法律。
接下来要重新分配的就是赵家的财产和收来的税款。
土地和房舍都收归国有,一半金银刚好拿来建设互市需要的场地,人手也是现成的。这倒了一个赵家,喂饱了整个章华县。
“可惜了,就一个赵家。”安以农咬着笔头自言自语。
下头听令的县丞简直哆嗦:这是抄家上瘾了?
互市地址选定,劳工备好,资金备好,它就开始修建。章华县的商人每天都去看看工地,确认进度,一边想着怎么和知州攀上关系,好拿到入场券。
其他县的商人也是如此,都在琢磨这个名额问题,只有沈家愁云惨雾,沈二差点被自责地撞墙。
“算了,”沈山皱着眉头,“事已至此,自责也没有用。就算拿不到名额,也不代表我们以后就做不了生意。”
一瘸一拐的沈二看着鬓角白发都多出几根的大哥,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色欲熏心害了大哥。”
明知道自己大哥这么多年就想着互市的事儿,为此时时约束族人,去西域行商还带着本地零散商户,只为多增加一些可能性。结果呢?全毁在他的身上了。
“大哥,我去给知州赔礼道歉,他要杀要剐都随便!”沈二一下站起来,却因为腿脚不便差点摔倒。
“闭嘴!”沈山喝道,“我会想办法的。”
“大爷,二爷。”
这两兄弟正在正厅想着对策,门房匆匆跑来,他啪一声跪下,语速极快:“门口来了一位客人要见您二位,这位客人姓田,是个……是个举人。”
沈山沈河对视一眼,站起来就往外走。
门外的就是安以农,他依旧是一身青布衫,头戴书生方巾,只是穿得是棉服,外面还披着滚毛边的披风,看着依旧文质彬彬。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高大的护卫,正是魏田两位高手。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西州最冷的季节。
“沈家主,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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