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乖,小外甥就扭起来,似乎想要安以农站起来。
“哈哈哈哈小弟你被赖上了,他要你抱着他到处走啊。”二堂姐幸灾乐祸,“反正我是不会再抱回来了。”
安以农看看怀里流口水的‘四齿小人’,又看看甩掉一个大包袱的二堂姐,无所谓地站起身:“那我抱他走走。”
小外甥身上带着奶香,软软的暖暖的,又不重,安以农自己倒是挺乐意带着到处溜达。
这一桌的兄弟姐妹就这么看着今天的寿星抱孩子走了,一开始只是开玩笑的二堂姐让保姆追上去,自己喝口汤压惊:“我们小弟的脾气是不是太好了?”
“成年的宴会要认识很多同龄朋友的嘛,他带着个孩子,不方便吧?”其他人说。
“没关系,反正他抱累了就会送回来的。”
安以农抱着小外甥到处走,看到长辈就叔叔婶婶的喊得亲热,如有人好奇这孩子是哪儿来的,他也停下解释一番。
宾客们对他都有很好的印象,虽然他有时候显出一种学生气的稚嫩,但待人待物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人看着也很真诚。他们稍稍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这样的小辈,眼睛里干干净净的。
“九叔。”安以农已经走到谢九这一桌,他和桌上这些长辈一一问好。
这一桌据说都是有名有姓的富商,看起来都已经是一身油腻的中年人味,不是大腹便便就是中年早秃,难得有两个形象尚可的,眼神也是浑浊得不行,年轻英俊的谢九在其中格格不入。
谢九一直注意着他,一身合体的礼服,衬得他腰细腿长。头发做了造型之后,精致的五官显露出来,是个讨人喜欢的漂亮青年了。
今天是他十八岁生日,十八岁生日一过,就是一个大人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也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天潼,这是……你堂姐家的?”这个年龄的小孩,肯定还是亲近的人的,谢九直接就能得出结论。
“九叔猜到了?”安以农握着小外甥的肉手和谢九打招呼,“你好啊,谢阿公。”
谢九眉头突突:“阿公?”
“他叫我舅舅,我叫你九叔,你不就是阿公咯?”安以农笑得眼睛弯起,水晶吊灯的光在他眼里闪烁。
这一笑,又把他身上的成熟笑没了,只觉得这还只是一个没出校门的孩子。
谢九也忍不住笑:“淘气。”
这一大一小的互动如此亲近,一看关系就很好,同桌的人想到之前的传言,若有所思,脸上的笑容似乎也更温和了。
之后安以农又去同学那桌转了一圈,张伟拽着他:“你这个家伙,最后毕业了还要吓我们一跳,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抱着小外甥的安以农和同学说笑,这一边的同学和老师们似乎再一次看到熟悉的他。
抛开他身上何家第三代的光环,他依旧是他们那个同学,画得一手精美的桌面画,看到书就苦大仇深,但又比谁都努力。
酒宴到一半的时候,他作为今天的主角,要在父母的带领下过来给长辈敬酒的,哪怕一桌只喝一小口。
他刚刚敬完爷爷那一桌和政府官员那一桌,收到不少来自长辈的礼物,这时候又来到谢九这一桌。
安以农端着酒杯,虽然已经提前吃了点东西,凉酒下肚的感觉还是很不舒服,当然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我最近嗓子不舒服,医生让我少喝酒,而且天潼还是学生,酒精伤脑,不如我们都饮茶?”谢九说着还咳了一声。
服务员立刻将酒杯换成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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