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知道周逢春一定跟孙氏的死有关,所以希望他能脱身,别被李闻鹊捉住,但又对他毫不犹豫走掉感到失望。”
眉娘沉默。
公主:“人活一世,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我贵为公主,也不例外。周逢春但凡有点骨气,不逃跑,兴许你还没事,可如今他跑了,你就一定没有好下场。当你在受刑的时候,他在哪里,他还会来救你吗?”
眉娘攥紧了手,指节泛白,
“他既然已经跑了,你也不必再背负出卖他的愧疚。将一切来龙去脉道出,我愿向李闻鹊求情,放你一条生路,你归家也好,想继续待在都护府干活也罢,这一切本与你无关,眉娘。”
公主放出最后一击,见眉娘仍是低着头不肯说话,便只是叹息一声。
“你好好想想,天亮前想通了,便大声喊,便是你不说,我也愿意尽量为你求情,平息李闻鹊的怒火。”
“为什么?”眉娘抬起头,“我与公主素不相识,公主为何要帮我?”
公主淡淡道:“同病相怜罢了,乱世之中,人人都是可怜人,人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又何必为难你一个弱女子?”
她将食盒一并塞到眉娘怀里,起身离开。
“我说!”
身后,眉娘突然道。
“我说,但我其实知道的不多……”
公主神色未变,温和道:“那你且等等,我让人去给你带一床棉被过来,这里太冷了,再顺道喊李闻鹊和陆惟进来,你就不必再多说一遍了。”
她未曾逼迫,却处处都有关心,眉娘有些酸涩,这是她从小在叔叔婶母家,后来在孙娘子身边都未曾体验过的。
公主开门出去。
门外拐弯便是陆惟和李闻鹊,他们其实一直在外面听着。
陆惟深深看了公主一眼。
她方才在里面说的亲身经历,只怕是三分真七分假吧,也可能是两分真八分假……柔然情势恶劣,公主刚过去也是孤立无援不假,但以这位殿下的真实性情,怎么可能跟小可怜一样委曲求全,得罪她的人怕是现在尸骨都凉透了。
公主似乎察觉他的注视,冲陆惟眨眨眼,又是一笑。
……
柴房一下子涌入这么多人,显得很狭窄。
柴禾堆了半间屋子,差点让人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李闻鹊索性让人将眉娘带到客房,让人送来热茶。
眉娘脸色被冻得僵硬,捧着茶杯,好半天没恢复过来。
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她缓缓开口。
“三年前,我生了场病,当时买不起药,城中药铺挨个去问了,没有人愿意让我先赊药,以后再做工还钱,最后是乐善堂的周大夫,让我赊了药,还让药铺的伙计帮我煎好。”
这就是她跟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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