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行踪上报,而是等你们到了数珍宴再报,如此李闻鹊能有时间赶去支援你们,我也算是间接救了你们吧?”
公主和陆惟在推测卖面具的芳娘子与厨娘苏氏是同一个人之后,就产生不少问题和困惑,如今也算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一一解开疑问了。
苏芳继续说道:“反正我如今在数珍会也待不下去了,不如对公主报以善意,若公主能平安活到京城,甚至更进一步,还请日后看在我此番将功折罪的份上,方便时高抬贵手。”
她以为公主肯定会追问数珍会里的秘辛,谁知道对方话锋一转。
“你为何在数珍会待不下去了,总不会是因为数珍宴的失败吧?”
苏芳叹了口气:“这的确是其中一个原因。想必殿下也听说过,数珍会每年都会举办数珍宴,拍卖天下各处得来的珍奇,这里头有些珍奇,来路不明,是经不起深究,也不能见光的。”
公主还能自我调侃一下:“比如我吗?”
苏芳现在觉得,这位公主何止是与她见过的不同,简直不像个公主了。
对方虽然也带着温温柔柔的笑,但苏芳看不见她脸上有一丝身为人质的被动,或者听见自己被多方势力追杀的焦虑无措,那双眼睛里反倒闪动饶有兴致的光,像是听见什么有趣的事情,迫不及待想要去尝试。
有些人竟会觉得这位和亲回来的公主好拿捏?
她这样的人物,不是无知无畏,便是……
苏芳没有想下去,她回答公主的问题:“不错,因而数珍宴上,会来许多固定且重要的客人,这都是多年与数珍会来往的合作对象,哪怕东家不亲自前来,也都是有头面的管事或副手。结果我头一回承办,就把事情搞砸了,不仅死了许多人,连带数珍会在张掖郡数年的布置,也都被你们一扫而空,剩下那些,已经不成气候。上面大发雷霆,我若回去,就得领罚受刑了。”
公主:“所以你不想回去了。”
苏芳:“殿下英明。”
公主:“看来数珍会也不是管得很严,你想走便走,不怕被追究报复。”
苏芳:“我与其他人不一样,不是数珍会里的嫡系,之所以会进去,是因为我有个弟弟,在南朝宫中做事,我想与他有个照应,否则自由自在,岂不乐哉,为何要变成别人手里的一把刀?”
这个答案,也勉强能解释她为何是缠足,因为他们姐弟俩都是宫廷出身。
公主心下千回百转,问出口的只有简单一句。
“你弟弟不在了?”
苏芳嗯了一声:“他死了。死了有一阵,消息才传过来,他们还想瞒着我。”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稀松平淡,像在说刚吃了饭,实在瞧不出她与那弟弟有何深厚感情,可她又说自己是为了弟弟才帮数珍会做事,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既然他死了,我又犯了大错,不如还是一走了之。”
公主道:“你忘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苏芳歪头。
公主:“你肯放我走,有没有想过,我肯不肯放你走?”
苏芳讶异:“我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殿下还要抓我?”
公主:“我对数珍会很感兴趣,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你在数珍会的地位,都举足轻重,留住你就能多了解他们,为什么不呢?”
苏芳笑起来:“那就要看殿下的本事了。”
她话刚过半,就伸手来捏公主的颈子!
公主虽然端坐如松,随意一侧就避开苏芳的攻势,反手就抓住她的手腕,苏芳下意识想抽身后撤,却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只好另一只手拍向对方肩膀,然而她的一招一式好似早就在公主预料之中,公主轻轻松松将她手臂一扭,便将苏芳两只手臂反剪在背后,上身微微前倾,膝盖抵住苏芳的腰,令她动弹不得。
苏芳被按趴在马车上,随着马车一颠一颠,她的脸也能感觉到上下震动摩擦带来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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