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殿下既已不告而别,怎么还回来再道别?”谢维安似笑非笑,面带讥讽。
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他这种态度,也是情理之中的。
陈济摆出一副“我国现在占据上风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神情,大喇喇落座。
“贵国软禁我的事,看在当日我在长安玩得尽兴,其他人也待我不错的份上,我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今日我是为贵国带来和平,希望谢相能客气些,这是你们对待使节的礼仪吗?”
谢维安深吸口气,躬身行礼。
“越王殿下恕罪,谢某一时激动。当日两国交战,您身份微妙,不得已出此下策,还请越王见谅,不知越王奉命而来,想怎么个谈法?”
陈济昂起下巴:“我开门见山,你也别绕圈子,很简单,贵国让出洛阳以东,不包括洛阳。作为交换,我朝可以把奉州、南州两地,送给你们。”
“不可能!”谢维安想也未想,面带愠色,“洛阳乃我朝东都,何等重要之地,怎么能拱手让人,就算你们不要洛阳,此举洛阳不啻于无牙老虎,往后你们想再蚕食,还不是手到擒来?贵国可真是打的如意算盘,这野心连我都能看出来,你们难不成还认为我们陛下会同意吗?”
陈济笑了一下:“谢相,你也是聪明人,怎么忽然间就固执起来了?现在两国交战,贵国落了下风,现在我们才只是开口要洛阳以东而已,若是节节胜利下去,我们陛下开口再要洛阳,谢相又当如何?依我看,还不如现在先答应了,免得夜长梦多!”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暗自夸奖自己:陈济,你也出息了,谎话张口就来,还跟真的似的,怕是谢维安这老狐狸也都懵住了吧。
陈济洋洋得意,不免飘飘然,余光瞥及旁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幂离女子,这才轻咳一声,稍稍冷静下来。
谢维安冷笑:“据我所知,贵国如今也才打下两个郡而已,连一州之地都未拿下,而我朝名将李闻鹊已经带兵前往,胜负犹未可说,越王这话是不是说得太早了?”
董恂在旁边小声提醒:“方才越王说,南辰已经拿下兖州了。”
“不可能!”谢维安微微变色,“我们从未得过消息!”
陈济优哉游哉:“我半途得到密旨,消息自然比你们快,而且前线失利,李闻鹊现在怕是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挽回败势,也不可能桩桩都往回传吧?”
谢维安依旧摇摇头:“无论如何,即便要和谈,洛阳以东这样的提议,我朝绝不可能答应,南州奉州等地我们宁可不要。”
说罢,他的目光落在陈济旁边的幂离女郎身上。
“这位就是敕弥可汗的小可敦吧?不知你们柔然人来此,又是想做什么?总不会觉得我们北朝连你们柔然人都打不过吧?”
幂离下,女郎张口,说了一连串的柔然语,竟是一气呵成,未曾停歇。
她语调低沉,全然是陌生的口吻,但不知怎的,谢维安的脸色竟微微一变,继而眯起眼。
很快,他又恢复如常。
“小可敦见谅,我们听不懂柔然语。”
陈济道:“我来代为翻译吧,现在贵国要同时应付辰国和柔然,已经捉襟见肘,如果再加上一个吐谷浑,怕是三面受敌,连长安都有危险了吧?雁门钟离战死沙场,如今你们雁门将士的士气都快散了吧,即使柔然现在骑兵不多,也能让贵国足够难受,若贵国愿意,柔然也可以同时与你们和谈。”
谢维安摇摇头:“区区柔然,早已被我们打得七零八碎,怎配提和谈二字?”
陈济道:“据我所知,你们早就将西州守兵调到东面去与我们辰国打仗了,这也不是秘密,若吐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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