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问哥哥:“你,那是,那是什么情况?他们说了吗?”
哥哥没什么好脸色,但也没有冷脸和不耐烦,他说:“是超忆症。”
晚上他问哥哥:“什么是超忆症?”
哥哥简洁地回他:“如名,就是记忆超群。”
“那确实是。”他点头,“哥哥记忆太好了,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看书时就是个咔咔的照相机,太厉害啦。”
听到什么是真正的超忆症时,杨眉忽然想到了很多,很多以前没多想的事。
小时候在筒子楼时,夜里他醒来,好几次看到哥哥正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仰头望着那个狭小的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时候会抱着自己的头,手指还会颤抖。
他问他怎么了,他都是说他做噩梦了。
好多次,他发现哥哥忽然就不说话了,好像在发呆。
哥哥高考前一天,突然回到家,问他能陪他去高考吗,说没他怕睡不着。
……
他的忽然崩溃,是因为他忽然意识到在他不知道时,杨仪经历了多少痛苦的时光。
是因为他意识到,即便是杨仪害死了他从小祈祷无数次的爸妈,他也不能彻底地恨他,还是会为他难受。
他隐隐意识到,其实他可以没有爸爸妈妈,但是他不能没有哥哥。
看到夏白的话,他更崩溃更难受了。
其实他也想过这个可能,可是这么多年他故意屏蔽他,是他不愿意去问,潜意识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看到杨眉哭,夏白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今晚之前,他可没见过杨眉哭,杨眉会瘪嘴,可好像不知道哭是什么。
他看向凌长夜,凌长夜看了夏白给杨眉打的话,在他那些话后面又加了一句:【有什么想说的,都打在下面,不要耽误我们的学习时间,这个游戏耽误我们的学习时间,就是要我们送死。】
杨眉一边哭着,一边赶紧给他们打字,不知道是哭得,还是手指跟不上脑信号,他的手指一抖一颤的,打着打着还打了个哭嗝。
“……”
打了好一会儿,他把手机递给夏白。
【你说的对,我要是有你这么聪明就好了。我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厌恶爸爸妈妈,他跟我说过的,我们也是爸爸妈妈生的。】
杨眉也曾反复回想以前的日子,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点,爸爸妈妈每次都在他面前说哥哥嫌弃他们。
每次都是“嫌弃”这个词,不管他们心情平静,还是激动时,都不会说哥哥怨他们恨他们,只是嫌弃。
他反复被灌输这个词,也觉得聪明厉害的哥哥是嫌弃爸爸妈妈无能,没有多想。
可是,哥哥对他们,其实比嫌弃更重,应该是厌恶,甚至是恨。
杨眉以前以为是因为把爸爸妈妈把他们弄丢了,后来,没跟杨仪在一起这几年,他反而看明白了,杨仪不是恨意那么强烈的人,作为一个研究员,他允许错误的发生,一定不是这个错误。
夏白:“……”
他这前替身认命地当起了传话筒,把他的手机递给站在门口的杨仪。
杨仪低头把他们的对话全看完了,包括夏白给杨眉打的那一长串话。
他垂眸没有说话。
“我真是服了你了。”花昊明说:“你是搞科研进化掉嘴巴了是吧?到这时候你还不说,得得得,我们一起看着杨眉死吧。”
“还有,我发现了。”花昊明指着杨仪说:“你看起来是走在时代前列的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