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那天,是?爸爸的忌日,也是?她的生日。
太多的事?乱在脑海里,没想?到会在那天看?到秦既南,没想?到他会专门来给她过生日。
看?到他,她冷静不了。
她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对与错都无从分?辨,叶蓁闭着眼,浑身?温度在不断随着流入的药液蒸发,带走病毒的同时,好像也带走了她的力气。
只想?放空。
医务室内挺安静的,来打点滴的同学都很有素质,只会小声和陪自己来的人聊天。
护士窸窸窣窣来往扎针换药。
耳边好像有脚步声,叶蓁睁开眼,去而复返的人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刺目白光。
他手里拿了张薄毯,弯腰盖到她身?上。
男生眉眼淡薄,不笑时五官轮廓越发明显,骨相优越,权贵之家养出的矜傲感。
柔软毛毯落到身?上,一同盖住了她露在外面?冻得冰凉的手。
“秦既南。”她盯着他的睫毛,微微动唇,“谢谢……”
“你?只会说这两个字吗?”秦既南撩眸,和她对视,“下一句是?不是?又要说,对不起??”
叶蓁眼皮轻轻颤了颤。
缄默良久,秦既南直起?身?,扫一眼空的杯子,重新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再回来,他坐回了她身?边。
叶蓁余光里看?见秦既南打开了手机。
“你?不走吗?”她问。
“你?叫个室友来,我?就走。”
“我?自己可以。”她出声很低。
秦既南没回她这句话,过会儿,他招手,叫护士来换药。
一共三瓶,刚才吊完的是?最小的一瓶。
叶蓁没注意到,她扭头看?了秦既南一眼。
她状态实在称不上好,病态苍白,脆弱得让人心软。
此言一出,空气陡然沉寂几秒。
倏然,秦既南开口:“也对,我?怎么能不离你?远一点呢。”
这句话砸到了叶蓁心坎上,她脑子嗡嗡的,伸手拽住他:“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吗?”秦既南在她身?前转身?低眼。
她又开始心口难受,不知该说什么,她已经跟他道过歉,他摆明了不想?再听到对不起?三个字。
叶蓁不会哄人,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从小到大,身?边并?没有关系特?别亲密的朋友,和所有人关系都是?淡淡的。
她闭眼,重复:“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手中?攥着的布料慢慢被秦既南抽走。
他坐回来,坐到她身?边,一言不发地玩手机。
叶蓁也不说话,气氛就这么一直僵持着,僵持到她的药瓶见底。
她在冷清的寂静和高烧中?昏沉阖眼,仰头靠在沙发上,一手遮眼,中?途睡过去。
睡时意识朦胧,半梦半醒间,她觉得自己好像靠到了一个人的肩上。
他穿着毛衣,毛衣柔软,骨骼却有些硬,满身?冷淡松香,她的呼吸却是?烫的,拂在他的肩头。
“秦既南……”少女眉头微皱,好像是?下意识,呢喃他的名字。
她在梦中?看?见他,都是?不开心的,皱着眉的。
秦既南垂眸,人半落到他怀里,她发着烧,身?子很烫也很软。
他抬指,指背碰叶蓁额头,碰上的那一刻,少女眉头忽而轻轻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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