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松手。
借着车库晦暗不明的光，夏音低下头?，这才?赫然发现，攻击老人?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老人?家里的大媳妇！
“妈妈，你在干什么呀？”
认出自己母亲的小女孩儿安琪半躲在老人?身后，不断眨着眼?睛。
被小女孩儿这么一喊，老人?和二儿媳妇回过神?，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竟然要害爸？！小丽你疯了！！！”二儿媳妇忙不迭把老人?往身后护，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与惊恐。
叫做小丽的女人?披头?散发躺在地上，咯咯咯地笑出声?：“都这个时候，还讲什么家人?情分？也不看看你家老二和我家那死?人?，逃电梯时有?多自私么？咯咯咯，他们两个好大儿逃命都不带上自己老爹，我这个嫁进来的凭什么顾念亲情？”
女人?笑得?很疯，全然没有?第一次在公寓一楼见面时的精致，她一边笑一边恶毒地诅咒着，说完瞪向正压着她的夏音，眼?中满是癫狂：“小妹妹，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你敢吗？”
夏音拧眉看着她，这一刻心脏跳得?格外剧烈。
杀人?……杀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的、活生生的人?……夏音承认，这一刻她的手有?些发抖。
跟在之前副本动手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以往那些人?对她都不怀好意，有?的甚至直接动了杀机，作为自卫，她动起手来基本没太大的负罪感。
可是这次不一样。
女人?没有?害过她，也没有?害过华诗晗、谈思远他们，只是对老人?起了歹念，她一个人?不想?干的人?……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动手。
钳制女人?的手产生了微微松动，女人?透过散乱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对她发出嗤笑：“呵呵呵你果然不敢。我就知道，像你们这种?正义卫士，道德感都高得?不得?了，我没害你，你哪里敢动手？”
说着开始往外扒夏音的小拇指，企图从夏音身下翻身逃脱。
夏音不敢下手，但也没彻底松开她。
事态一时间焦灼，就在夏音打算打破所谓道德约束，准备自己动手拿餐券时，忽然，老人?拨开二儿媳妇的庇护，从后面走上来。
“她没有?立场，那我总有?了吧？”
老人?撑着膝盖缓缓蹲下身，他就这么看着地上的大儿媳妇，眼?里写满了悲苦。
“是我教子?无方，养大了两个孽障，是我老眼?昏花，让我家老大娶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人?进家门……我的错，我来偿还……”
老人?说得?越发气?若游丝，夏音直觉不对，想?让二儿媳妇来搀扶住老人?，谁知就在这时。
老人?双手猛地掐上大儿媳妇的脖子?，眼?泪同时从眼?眶中滚落：“小丽啊，你说你不想?住老房子?了，想?住大平层，我和你妈掏尽积蓄给你俩买房……后来你说家里没车不方便，我拖着生病的出去打工，给你俩攒齐了买车钱……”
“我和你妈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害我这个老头?子?？！”
女人?被掐得?呼吸不至，开始掰着老人?的手，拼命挣扎，然而她越是挣扎，老人?满是老茧的手掐得?越发用力。
短短一分多钟，女人?的腿蹬了最后一次后再?也没再?动弹。
一张用餐券轻飘飘落在老人?脚边，老人?缓缓松开双手，擦了擦脸上早已看不出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随后捡起用餐券，塞到夏音手中。
夏音忙拒绝，把券用力往回塞：“这是您的，我不能拿。”
老人?苦涩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胸腔，突然他一口老血吐出来！
“爸！”
“爷爷！！”
二儿媳妇和安琪冲上来，一左一右扶住他。
“爸你怎么了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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