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含糊道:“就是随口一问。”
他又抬起手,心中已有的答案,却还是想问一问常郗,“方才被关进来时,我冷得紧,差点以为要死了,这镯子却散发着热,身子便不算太难受。”
“这镯子是宗枭给我的,有此反应,是不是多亏了这镯子?”
明州已在想宗枭说什么镯子锁灵力,镯子禁锢自己的话为假了,便故意问出试探常郗。
常郗不懂宗枭跟明州之间的小情趣,并不知宗枭做了好,还不说。
他冲着明州点了点头,“是,这镯子是绝无仅有的好物,关键是能护你周全。”
明州心中瞬间变得复杂,如同海上突如其来的海啸般,搅碎了风平浪静。
他环抱着膝盖,缩着身子不说话。
常郗也不好多待,见他情况好些了,便起身离开。
刚踏出地牢大门没走两步,就见本来伺候明州的兔子精,以非常不“做作”,非常“真挚”的眼神,假装在常郗面前摔了一跤,非常“不小心”将端着的东西摔落在地上。
常郗:“......”
赤屠耳朵包扎着,趴在雪地里,朝着常郗笑,“鬼医大人。”
常郗看着地上硕大的夜明珠,便什么都懂了,该配合的戏,还是得走一走流程,哪怕他俩都心如明镜。
“你这是?”
赤屠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装作无意道:“尊上说这颗夜明珠大的难看,让我找地方扔了,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魔,哪懂怎么处理这宝贝。”
他朝着常郗鞠了鞠躬,“鬼医大人您见多识广,就帮小的拿去吧。”
常郗:“......”死宗枭,嘴巴硬。
赤屠冲他眨了眨眼睛。
常郗忍了忍,装模作样问道:“是否扔何处,尊上都不会怪罪?”
赤屠用力点了点头,望着常郗的眼神别提多热切。
一切尽在不言中。
常郗将夜明珠拿起,“也罢,这忙我帮你了,去同尊上交差吧。”
赤屠说了句多谢,常郗折返地牢时,又对着赤屠说了一句,“回去转告魔尊,雪下得太大,让他早些消气。”
“是。”
明州在地牢里,哪怕有常郗送来的夜明珠与被褥,依旧冷得厉害。
之前他一直以为没有灵力,是宗枭送的镯子所影响,如今瞧着,并非这原因。
他运功调息,却灵力枯竭,多多尝试几番后,胸口便涌起灼烧感,止不住地呛咳,疼得冷汗都出来。
他想了许多,最后猜测,是刚来魔界同宗枭打斗时,劈在自己心口上的一掌......
世人皆说鲛人族擅医,然明州他们这些几百岁的小鲛人,还未正式学,平日里长老只管他们修炼与习字明事理。
明州如今灵力衰竭,心中自然难过,却也不到绝境,他知道,只要自己回了南海,长老们跟族长,总有方法让自己康复。
想到这里,便又控制不住想起了宗枭。
细细想来,这些日子宗枭除了在床榻上心狠些,若从吃穿用度上,倒从未苛待过明州。
甚至如常郗话中表达的意思,宗枭其实对自己很好,只是他总冷着一张脸,口中说出的话也不中听罢了。
明州望着将整个地牢照得亮堂的夜明珠,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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