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族的鱼尾,如同鸟族的羽翼,如同凡人的相貌,云笈当然难过,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难以直视,不愿化形看见自己的鱼尾,如今白驹过隙,日子过去久了,倒也逐渐不在乎。
他语气淡然的告诉羲泽,“以前受过伤,早就已经不疼了。”
云笈犹豫开口,问他,“我的尾巴这样,很难看吗?”
他当时便想,童言无忌,哪怕羲泽实话实说自己也不会伤心,也不会责怪于他。
但羲泽只是将他抱住,小胖手去握云笈的手,“不难看,爹爹最好看。”
他当时那般小,竟很认真抬头,对着云笈说:“待我大了,定会寻来好药,为爹爹你治伤。”
云笈未将他的童言放在心上,只是摸了摸他的头顶,笑了笑。
云笈性格好,从不嫌孩子烦,对他永远温柔,永远耐心,更从未动手打过羲泽。
烛青与他截然相反,常常告诉自己不该对羲泽如此溺爱。
他是妥妥的严父,从未陪羲泽嬉笑玩闹过,父子俩见面时,很早的时候见面,气氛便越来越僵,越来越冷。
烛青说云笈性子不适合养孩子,羲泽是他俩唯一的继承者,将来他将会是上华天的引领者,云笈耳根子太软,养孩子舍不得打骂,他一看着羲泽的脸,见他泪眼汪汪喊声“爹爹”就恨不得将所有一切都给他。
烛青知道这样不行,态度强硬将羲泽送走,请了九位上神为师,认真教导修行。
羲泽很早就离开他了,云笈那段日子同烛青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也最漫长的争吵与冷战。
哪怕当初,知晓烛青接近自己故意示弱,故意使计让鲛人族同仙族结盟,让鲛族成为他登基的垫脚石,让自己在大战中险些断尾,云笈都未曾这般同他吵过。
“他那般小,你怎么会如此心狠,将他送离上华天?!”云笈气的同他大吵。
烛青依旧态度冷硬,指责云笈,“前日里我抽他背诵九州史记,他竟背到一半便背不出,修行增长极慢,留你身边,只会一日复一日的懈怠功课。”
“严师出高徒,慈母多败儿,云笈,你这样是害他。”
“他还这般小!!!”云笈气恼,火药味十足,“他这般的年岁,在我们鲛族只需日日无忧玩耍,才不会......”
“那是你们鲛族!!!”烛青厉声打断,孩子送走,云笈便日日同他吵闹,烛青公务繁重,本就心烦不已,语气也不好,说了重话,“他是上华天的小太子,是世间难见的龙族!鲛人族性情懦弱无能,若是照着你的方式养,只会是个任人摆布的废物。”
这话说太过了,云笈当时愣了愣,烛青知自己说错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云笈沉吟片刻,背过身,深吸一口气道:“对,你说得都对......”
“我确实性情懦弱无能,如今被拘于此,不就是任人摆布的局面。”
“云笈,你知我并非此意,方才是太着急了。”
这场争执停止了,云笈后来只是说让他把羲泽接回来,烛青没有答应,而是同他说:“我会每半月让他回来一次。”
他将云笈从南海骗回了处处拘谨的上华天,又将他在上华天最珍贵的“宝贝”给送走。
本就心生嫌隙,而后,云笈更是同他无话可说,少言寡语。
烛青不喜他这样,总是满口谎话的哄骗云笈同他亲昵,还声称可以再要一个孩子,云笈便不会这般寂寞,这般同自己生气。
可又如何说的这般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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