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感到压抑,还是只有压抑。
宗枭既开了口,随意明州自己高兴,只要不出了魔界便好。
明州便找到机会就往外走,宗枭知道后,没有反对,只是派了车輦,派了魔兵,送他出魔宫,一是看顾,二是担心这小鱼累了。
“尊上这态度的转化居然能这么大。”常郗不禁揶揄,“您若是早这般,只怕......”
常郗话都没说完,宗枭便警告道:“我只是不想一回寝殿就瞧见他那副天塌了,了无生趣的模样。”
常郗不咸不淡哦了一声,心想不想瞧见,不去明州的小院,回您自己的主殿,不就行了?
但魔尊的心,实在难以揣测,常郗没有再多话,而是跟他回归正题。
“心魔越来越狂妄了,偏生挑你历劫的时候,还有仙族那帮人,听闻已蓄势待发。”
都说魔界讲究个弱肉强食,无情无爱自私自利,但常郗同宗枭也认识几千年了,虽知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相识这么久,也勉强算半个朋友,不免还是为宗枭感到担忧。
“仙族从哪儿得到你要历劫的消息?为何他们一切准备就绪后,却迟迟不行动,是不是准备等你历劫时......”
宗枭没有否认,便证明常郗所想是对的。
“谁走漏了风声?”常郗刚说完,便自问自答般,“不可能是明州!他什么都不懂!”
“我知道。”宗枭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可怕,“不会是他,就算是又如何,我会将仙族那帮伪君子放在眼里?”
一时间,常郗也愣了愣。
宗枭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证明明州的清白,他同自己一样,只是单纯地相信。
当常郗自认,若是自己遭到背叛,哪怕只是有这个可能,也决然不会放过对方。
宗枭跟是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喜怒无常,又生性多疑,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
如今却无所谓明州究竟有没有将消息透露出去,照样留着明州在身边,甚至好吃好喝,从不在物质方面克扣明州。
如果说,从前自己认为宗枭肯留下明州,是因为被明州鲛人的身子跟美貌所吸引,宛如养一个具有点挑战性的小玩物,是占有欲跟自负心作祟,想要将明州给圈在手心里。
现在常郗不这样认为了,甚至觉得自己从前的想法是大错特错。
宗枭若只是存了玩心跟欲念,早在明州第一次背叛他时,在第一次出逃时,按照宗枭以前的性子,他就应该剁了明州,将他的尸身分开,一半送去上华天示威,另一半送去南海鲛族挑衅。
可细细算来,明州来到魔界时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逃过的次数,同宗枭争吵的次数恐怕一只手都数不够。
宗枭却没真对明州做过什么,没要他的命,也没让他缺胳膊断腿,甚至明州住的地方,样样都是好的金贵的,寻常魔族怕是一生难用一次。
宗枭对他如此大方,哪怕真惩戒明州,将人关地牢里还要送个大夜明珠,送厚厚的被褥,没多久便把人接回来。
宗枭对后代的厌恶之意,远比自己所知道的还要严重,他不止一次找过常郗,问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将明州腹中的小杂种给除掉。
常郗当时回答他,“没有办法,堕.胎如同剥离血肉,怎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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