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月再相见,云笈对自己竟这般疏离,甚至开口说出不愿当帝后的话......
烛青再也沉不住气,甚至厉声道:“云笈,跟我回去。”
“你同谁喊?”
“你凶我爹做什么?”
这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一个是暴躁到快要动手的云笠,另一个则是宛如露出利爪的幼崽,冲着烛青低吼。
云笈动也不动,只是在羲泽进来后,心弦被猛地一拨,他干咽了一下喉咙,继续道:“羲泽也长大了,他以后若是想回南海看一看我,还希望帝君切莫阻拦。”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烛青,眼底尽是落寞跟失望,似乎无声地在告诉烛青,羲泽已经长大了,自己不会像从前般,因为孩子,而不得不委身于他。
“云笈。”烛青呼出一口气,他此次前来,只是想将云笈接回去,好生哄一哄,并非为了闹不愉快。
烛青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温和些,“我们谈谈。”
这里人太多了,有些话烛青不方便说,自己毕竟是帝君,又在羲泽面前向来严厉,总不好放下身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低声下气去哄云笈消气。
他想跟云笈单独说,但云笈却摇摇头,脸上满是疲倦之意,他摇了摇头,缓缓吐出一句话,“我太累了。”
烛青皱起眉头,张了张口想继续说什么,云笈却垂下眼眸,深深叹了口气,“烛青,我回鲛人族后,都还未游过水......”
只这样一句话,却让烛青僵在原地,喉咙被封住般,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突然想起很多很多事。
云笈在上一次的仙魔大战中因为自己受了很多很多伤,那对于鲛人而言同性命一样重要的尾巴,受了许多不可逆的伤。
最严重的一次,云笈险些断尾,而那一战,烛青明知他会有危险,却为了顾全大局,甚至想要舍弃云笈,只为赢得魔族,登上这帝君的宝座。
那一战损失惨重,云笈捡回一条命,受了重伤,昏迷了整整半个月,之后又休养了两个月才能下床。
伤疤让鲛人族中有着最漂亮最有力尾巴的云笈,连鳞片都长不出来,那狰狞的伤疤纵横半条尾巴。
那一战的胜利,让烛青成为了新一任的帝君,也让云笈修为重创,再也回不到从前。
云笈自然郁郁寡欢,但在烛青面前从不表露。
那段日子,如今想来,烛青也觉得自己愧对云笈太多。
扫除魔族余孽,登基上位,与各族签订契约,烛青忙得甚至在那两个月中,没去看过云笈几次。
倒是屈指可数的几次匆匆探望,云笈还笑着安慰自己,叫自己不必为他的事忧心。
当时云笈坐在床榻上,那尾巴上敷着药,那本该漂亮到夺目的尾巴,鱼尾无力地垂在地上。
烛青看得心脏钝痛,云笈反倒拉住他的手,将头抵在烛青的肩膀上,低声说:“只是一条尾巴而已,难看便难看些吧。”
当时云笈不过说来让自己心中别太因此自责,其实后来几千年的相处中,烛青愈发清楚,云笈究竟有多在意自己的尾巴。
烛青曾撞见过很多次,半夜不见云笈的身影,起身找到他时,云笈坐在池水中,抱着尾巴低着头很难过。
烛青看见他摸了摸自己的尾巴,又擦了擦眼睛,不知是不是在哭,走上前时,云笈立马换了神情,笑吟吟地问:“你怎么起来了?要离开了吗?”
“你是不是哭了?”烛青内心五味杂陈,站在池子边问他。
云笈却将尾巴化成双腿,站起身,一脸轻松道:“没有啊,只是睡不着,想来泡一泡水。”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