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如何面对他。”宗枭可算有了反应,看着常郗认真道:“如今九州之内,只有你与北夙知道我活着,我迟迟未去鲛人族找明州,你当我是不想吗?”
常郗面对他的反问噤了声,只见宗枭继续道:“他好不容易过了几年风平浪静的好日子,若是我出现在他面前,必定又会整日提心吊胆。”
宗枭有些丧气,但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我已经......不想再看见他掉眼泪了......”
天劫过后,不过三年多的光阴,于宗枭而言不只是脱胎换骨,化为龙,更像是过去了千百年之久。
但明州落泪,毫无求生之欲的场景,还是时常浮现在眼前。
明州痛苦挣扎,咳血流泪的模样,每一次出现,都像是扎了一根刺在宗枭的心中。
早已千疮百孔的他,也学会了退让,甚至断了作为魔族随心所欲的天性,越是喜欢,便越是对明州小心翼翼。
“你不想见他掉眼泪,那你是打算一辈子隐瞒身份?”常郗不确定地问。
他劝说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你就算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更何况明州又不是真傻。”
宗枭没有出声,常郗又道:“是,他虽然不聪明,修为远不及你,瞧不穿你的障眼法,但你是不是忘了,鲛人族的族长云啸,以及那几位长老,可不是吃素的。”
他言辞凿凿,叉着腰在屋子里踱步,急得火烧眉毛。
宗枭的态度却十分淡然,“我知道。”
“你知道?”常郗又反问的语调问他,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你帮我留住他。”宗枭又说了一遍。
常郗:“......”
他最后还是妥协了,看着宗枭说了一句,“我定是前世欠了你,今生才造此报应,要为你做牛做马。”
“多谢了。”宗枭发自内心。
常郗却觉得头疼,整夜未曾休息,就琢磨着究竟要如何说服明州。
翌日清晨,明州早早起来,刚出客房,便见到院子里有一人站着。
天才刚蒙蒙亮起,朝霞的红光穿过云层,洒在院子里。
明州虽不知他为何会在这站着,但对方一介凡人,自然有他的道理。
明州朝他笑了笑,客客气气,温温和和道:“您早啊。”
宗枭昨夜同常郗说完话,就来到明州的院外寸步不离,他压抑住想要进屋的心,不知该如何面对明州,身体的本能却只想离明州更近一些。
“你......你也早。”宗枭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倒是叫明州有些尴尬,不敢同他说话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时,宗枭又问道:“你昨夜没睡好吗?怎样早便醒了。”
“睡得挺好的。”明州礼貌地对他说:“寻常都是这个时间点起来,要为孩子做早饭。”
明州问道:“厨房在哪儿呢?我能借用一下吗?”
“我陪你一起吧。”宗枭为他领路。
明州说了句“谢谢”走在他身旁,他应该是有意保持距离的,但能离明州这样近,宗枭的心已经跳得很快了。
他面上不显,一路上同明州都没说话。
厨房是有的,平日里更多是用来为患者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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