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的树叶在风起时吹拂落下叶子,掉在清澈见底的水面上。
明州跟云贤静静地站在岸边。
明州看着云卿,低声问道,“云贤长老,那个鬼王,真的会放过云卿长老吗?”
他实在担忧,如今的云卿,根本经不起什么刺激。
他有临溪了,当初怀孕时,亲身感受过险些失去孩子的痛苦。
这种难过跟绝望,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好转,但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是风和日丽,或许是因为下了一场小雨,或许是看见波光粼粼的海面。便会突然想到,真的很可惜,我的孩子不能看到美好的这些......
明州当初那么恨宗枭,都未曾动过念头要舍弃临溪。
他跟宗枭,从最开始就没有好的开始,明州一直恨宗枭搅乱自己的生活,总是欺负自己。
但在明州的潜意识里,一直防备着宗枭。
而宗枭,虽然也威胁明州,但若是跟鬼王的行为比起来,宗枭确实好太多了。
明州很难想象,若是自己,被迫委身于他人,还如同物品一般任人糟蹋,有了孩子以后,又沦为争夺的牺牲品,才知道从前的温情都是假的,没有所谓的真心。
那又该如何呢?
明州很难想象,别说是他,只怕换成鲛人族的任何一条鲛人,都会做出同样的事。
明州很痛惜云卿的遭遇,好不容易以假死之法,才得以脱身,如今又被纠缠上。
云贤听到明州的所问,也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道:“我也不知道。”
云贤又说:“若只是北夙,或许事态还没这么严重,但怕就怕在北夙那个疯子弟弟北轲。”
“听闻云卿当时假死后,他同北夙抢夺云卿的‘尸身’但族长出面,且说服了他俩,肯让云卿回到鲛人族,之后北轲便销声匿迹,北夙成了鬼王,这几千年他一直未曾出现过。”
云贤顿了顿,又继续道:“他必定还活在这世间的某一处,且这人,心思细腻且歹毒,做事从不讲情面,完全不得章法。”
“当初他同北夙争抢云卿,初心也不过是为了让北夙的日子不太平,习惯性作恶罢了。”
“他虽然离开鬼界几千年,但按照他的性子,必定会安插眼线,若是北夙此番所行被他知道,北轲一定也会来。”
明州都听傻眼了,“他......他难道就因为鬼王来了一次鲛人族,就确定云卿长老还活着?这也太......”
“不。”云贤否认道:“他不会确定,他只是会疑惑,而疑惑的最好方式,就是亲眼所见,他的好奇心一定会驱使他弄明白,为何几千年不曾来过鲛人族的北夙,会莫名其妙突然去鲛人族,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北轲一定会这样想。”云贤斩钉截铁说道。
明州看了一眼抱着临溪,温柔抚摸他头顶的云卿,也变得忧心忡忡。
云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也正好回过头来看他们,明州跟云贤只能一起露出笑容,假装心情很好。
云贤又问他,“宗枭的事,你想必已经知道了吧?你打算怎么办?”
明州听后便沉默了,耷拉着脑袋,深深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我也赶不走他......”明州会躲到这来,主要是探望云卿,也是因为不想看见宗枭。
“这魔头说想同你和好如初,简直可笑,你同他有过好的日子吗?荒谬!!!”云贤没什么好脸色,他转过头来,不像是在开玩笑,挺认真问:“要不要我开点药给你,把他毒死算了。”
明州:“......”他瞪大了眼睛,惊诧地看着云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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