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就僵住了。
祈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见喻年看过来,他冷冷地抬起眼,问道,“睡得好吗?”
喻年麻溜地从祈妄身上滚了下来。
反正也被正主抓着了,他干脆破罐子破摔,脸皮也厚了。
他抱着被子坐起来,挠了挠脸,“睡得挺好。”
祈妄也坐了起来。
听到喻年这样说,他都要给气笑了,但睡都睡了,他也懒得跟喻年计较,只是警告道,“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扔出去。”
喻年表面老实,实际上等祈妄一转身,他就做了个鬼脸。
他才不信。
他摸过自己的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多了,也差不多该去上班了。
虽然他作为编外服务生,可以十点再去,但是早到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而等他洗漱完出来,祈妄已经买好了早饭放在桌上。
“过来吃吧。”祈妄说,他一边散打包袋子一边问,“你是喜欢吃这家的麻圆和烧卖吗?”
喻年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他看出祈妄是去楼下那家沈记早餐买的早点,他一向喜欢吃那家,偶然跟祈妄提过一次,没想到祈妄还能记得。
他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坐了下来,看见面前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却有些呆。
他很久没有好好跟人一起吃过早餐了。
说来也是没人信。
他堂堂喻家的小少爷,金尊玉贵地娇养长大,却吃顿早饭都没人陪。
他哥哥姐姐太忙了,就算偶尔回来,那两人也经常不吃早饭,好不容易坐下来陪他吃个晚餐,中间他姐又会不停接到公司的电话。
以前还有应泉深偶尔来他家留宿,自从应泉深被打包去英国后,大部分时间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张长桌上,吃完早餐就被司机送去学校。
可他分明记得,在他爸妈在家的时候,他们一家人还是经常围坐在一块儿吃早饭的。
那时候集团里有爸妈撑着,哥姐只用负责上课和实习,而他是最得宠的老幺,考砸了都挨不了几句骂,天塌了也不怕。
一晃眼,离他父母去世居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他哥哥姐姐,因为是再组家庭,好歹都还留到了一个家长在身边,哪怕不常亲近,也还有个归处,只有他是真正的父母双失。
看喻年不动,祈妄问道,“是不喜欢吗?”
喻年摇了摇头。
他拿起勺子,搅了搅面前的豆腐脑,喝了一口。
他突然笑了一下,跟祈妄说,“我爸爸也给我做过豆腐脑,但他做得很难喝,只有我妈捧场,喝了半碗。我跟哥哥姐姐都溜了,一口也不碰。”
祈妄手一顿。
他想起听宋云椿说过,喻年的父母都去世了。
只有哥哥姐姐抚养他长大。
他望向喻年陡然黯淡的脸,知道他是想起了父母。
但他向来不会安慰人,只能静静地看着喻年。
好在喻年也没要谁安慰,他只是沉默了两秒,就又变得嬉皮笑脸。
他殷勤地想给祈妄剥茶叶蛋,好为自己昨晚的横行霸道道歉,但是他没怎么做过这种细活,剥得坑坑洼洼。
祈妄简直没眼看。
他从喻年手里接过了那个茶叶蛋,三两下剥好,又放在了喻年的碗里。
他的手确实漂亮,即使上面有疤痕,也仍是修长如玉,骨节分明。
喻年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他咬着祈妄剥给他的茶叶蛋,也不知道想起什么,又傻乎乎地笑起来。
祈妄奇怪地看他,“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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