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是半夜了,还能听见远处传来人群的喧嚣。
刚刚在广场上倒计时的时候,他站在人海之中,每个人的脸上像是都洋溢着幸福和期待。
而他站在其中,格格不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许什么新年愿望。
他已经功成名就,家庭幸福,从年少到现在,许多人前赴后继地对他表露好感。
从世俗意义上,他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缺。
可是当指针逐渐指向十二点的时候,他置身在人群中,却还是觉得孤独。
而现在,他跟祈妄一起躲在这狭窄的车内。
没有烟花,没有香槟。
可他生命里的缺口却像是被悄然地弥补上了,即使里面混合着玻璃的碎片。
他的身体往后靠了一下,眉眼慵懒,像是漫不经心地问祈妄。
“你求神许愿的时候,除了想跟我见面,就没有再求点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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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华府A—35号的别墅亮起了灯,却只有客厅里的一盏,幽幽地驱赶了玄关口的昏暗。
喻年被祈妄抱在怀里,两个人甚至没来得及上到二楼的卧室。
他的衬衣被揉.皱了,松松kua垮地挂在肩上,好在室内的地暖早就打开了,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他仰着头,祈妄的手扣在他后脑勺,两个人的嘴唇紧紧tie在一起。
屋内的茶几上放着温室里培育出来的蝴蝶兰,是有些娇气的粉色,由别墅的管家采购摆放,在这个色调厚重的房间几乎有些跳脱,可是却又奇妙的和谐。
喻年的手从沙发上挥了一下,不小心打翻了这盆花。
花盆倒落在地上,并没有碎,但是那几只花却正好探入了他的手指间。
喻年的手指用力一收,那几朵花就轻易地从枝头脱落了,被他攥在手中,揉,皱,碾碎,最后化作一团粉色的雾,掉在了地板上。
事后喻年回想起这一晚,只能用色,令智昏来形容。
他们从两点多做到了四点多,他身上没有了一块好肉不说,祈妄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绷开了。
到最后还是喻年穿着睡袍,从医药箱里找了绷带胶布和碘伏,帮祈妄又重新贴上。
喻年不怎么会做这种细活儿,有点笨手笨脚。
但是刚刚享受了祈妄全方位的服侍,他身心都还算愉悦,难得对祈妄有点好脸色。
“疼吗?”他问。
他坐在床上,而祈妄坐在一个软垫上,形成了身高差,好方便他动作。
祈妄摇摇头。
“不疼。”
贴好了伤口,喻年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他们这两个本应该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已经滚了第二次chuang单,再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好像也不太合适了。
喻年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跟自己较劲。
他拢了拢睡袍,对祈妄说,“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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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的冰箱里是满的。
祈妄也随便披了一件睡衣,站在厨房里问喻年,“你想吃什么,番茄虾仁面吃不吃?”
他记得喻年以前喜欢吃这个。
喻年“嗯”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祈妄就开火做饭。
喻年抱着手臂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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