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的神情很冷,像是带着某种决绝。
“夫人,”狼忍不住喃喃唤了一句,近乎无措地抓紧了手里的小油灯,“那个,我......”
“——艾尔伯格·休里安先生。”
夫人第一次唤出他的全名。
狼先生霎时收了声。
黯淡的烛光中,他的夫人摇摇欲坠地站在那儿,看上去脆弱极了。
“请您走上前来,先生。”
彷徨失措的情绪在狼先生心中蔓延开来。一听到这句话,他接连往前迈了好几步,一双手也下意识伸出去,想要搀扶住面前仿佛下一秒就会支持不住的人。
他伸出的手臂......并没有被拒绝。
夫人冰冷柔软的手,搭上了狼的手臂,却不是想要倚靠他的搀扶。而是握着狼的手腕,向下面的某个地方探去。
看到夫人一手掀开了自己的睡裙,而另一只手带着他探入白裙内的时候——狼先生的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触碰到了......什么?
狼族引以为傲的感知力早已被彻底剥夺,迟钝的大脑缓慢地、一点一点地,终于反应过来。
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指尖传来绵软、湿滑,而黏腻的触感,像是海蚌的形状。
在狼的指尖触碰到这处隐秘之地的时候,夫人的呼吸似乎也暂停了一瞬。
狼先生虽然恪守礼仪,但并非不通人事......他知道,这是属于雌性的器官,而今却出现在妻子的身上——初遇时,妻子身上的气味,让他确认对方是一位男性。
想来还是......那时夫人身体太差的缘故,他不应该草率地下结论......
夫人轻声开口,打断了狼先生飘忽的思绪:“这就是真相,先生。”
“至于血腥味......我想您应该也知道,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妻子的笑容在此刻显得有些勉强。他故作轻松地补充了一句:“应该是因为,在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狼先生的母亲是狼族,而父亲是一名人类。尽管对两方的生理都有所了解,但狼先生更为熟悉的,还是自己族群中雌性的月经现象——雌狼的月经只在发情期时出现,而且几乎没有出血症状。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于今早妻子身上传来的血腥味,从来没有联想到......这个方面。
“如果今夜之后,您想要与我离婚,我也完全能够理解。”
他的妻子再次补充道。
语调仍然镇定,面上维持着不变的笑容。
只有搭在狼先生腕上的冷白指尖,是颤抖的。
长久的寂静中,烛光摇曳。在理智能够组织出任何一句语言之前,一句温柔而心疼的询问,先被问了出来。
“......夫人,疼不疼?”
未能料到是这样的回复,青年不由得怔住了。
他有些无措地,仰起头,看向他的丈夫。
一双温柔的灰瞳,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爱意和心疼——它们本该是凌厉而冷漠的。只有在面对命定的伴侣时,会流露出这般似水柔和的神色。
后腰处传来一阵温暖,他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对方没有在意被他身上的血渍染上,只把青年凌空抱了起来,离开了冬季冰冷的木质地板。
“对不起,之前一直没有发现。一定很疼吧......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夫人?”
在这样柔和的目光,与轻言细语的抚慰中,假面一样的笑容逐渐破碎。昏暗的烛光里,蒙蒙水雾一点点染上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瞳,仿若晶莹剔透的琉璃。
眼泪落下的同时,昳丽精致的面容上却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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