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行老了,对集团事务渐渐力不从心,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沈延馥的身边去,他便觉得畏惧恐慌。手握权力者无不多疑,沈思行越想越觉得沈延馥可能会趁着他老去将他架空,把他倾尽了心血的齐心集团夺走。
直到这时,沈思行才想起了被自己忽视了多年的小儿子沈延宵。
于是五年前,原本被认定“烂泥扶不上墙”的沈延宵被沈思行送到国外念书,进入集团之初也得到了沈思行的诸多偏重。集团内部但凡是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看出来了沈思行心意的转变,渐渐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从集团创立之初就一直跟着沈思行的老人们,一派是认同沈延馥的能力与理念的新生力量。
沈延宵这几年在集团内没少经历勾心斗角,他本就不是喜欢玩这套的人,不过是为了不再失去手中的一切才戴上假面陪着他们表演。他有些累了,因此在前往子公司锻炼和留在集团之间选择了前者,一个人回了国。
子公司内没有所有的派别之分,因为无论是沈思行一派还是沈延馥一派,他们都惹不起。沈延宵空降到子公司做一把手,一个月下来感觉还算不错。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不用再和沈延馥天天见面了。
然而,昨天沈延馥不知道忽然抽什么风,说要一起参加今天的会议,弄得沈延宵的心情一直很差。
大约是因为有集团总部的二把手在场——尽管沈延馥只是视频参会,会议室内的氛围都比平常凝重了很多。会议还未正式开始,可大家都很安静,一声不吭。
而沈延宵更是只在会议开始之初看了屏幕上的沈延馥一眼,便再也不多给一丁点眼神。
最终这场会议在格外严肃的氛围之中结束了,所幸产品研发在进度上没什么问题,目前为止的过程也比较顺利,因此沈延馥没有多说什么。
散会后,沈延宵扣上自己的笔电准备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顺口吩咐身边的助理去帮他买点止痛药。昨天喝的酒后劲太足,他的脑袋从早上疼到现在,感觉像在被人用针扎。
结果沈延宵才刚进办公室,还没坐下,就接到了沈延馥的电话。
“……沈总。”沈延宵几乎咬牙切齿,“请问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他们一家子三个姓沈的都在集团内身居要职,为了做区分平常下属对他们的称呼都是不同的。沈思行是“沈董”,沈延馥是“沈总”,年纪最轻的沈延宵是“小沈总”。
沈延宵不喜欢沈延馥,从小就不喜欢,大多数时候不会喊哥,只喊“喂”,想阴阳沈延馥几句的时候或者在工作场合,才喊“沈总”。
“沈延宵,你心情不好?”清清冷冷的男声从听筒里传来,“是不是因为Niya又找你了?”
“说不好,让我生气的事可多了。”沈延宵笑了,“但是你别打电话给我的话我现在至少能好好睡一会儿。”
“国内现在是工作时间。”
“我头疼。”
“……”
沈延馥忽然陷入了沉默,沈延宵也懒得猜他在想什么,只说了一句“我能处理好自己的工作和情绪,不需要你担心”,就将电话挂断了。
等助理买了止痛药回来,沈延宵就着水吞了一颗,然后就去休息室里一觉睡到了午饭时间。
头痛基本上缓解了,沈延宵待在办公室里加班到六点多,才不情不愿地开车去了天堂岛。
天堂岛是澜城有名的传统富人区,住房以别墅为主,位置稍偏,距离商业圈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沈思行在那边有一套带花园的三层小洋房,现在是他和Niya的住处。
这套房子从被沈思行买下到现在,已经换过七八个女主人了。Ni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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