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吃饱肚子还要畅快。
“我顺道送你回家?”沈延宵问。
“不用不用!”魏黎忙道,“我骑自行车回去,就当锻炼了。明天早上上班还得把车再骑过来。”
魏黎像被工作锁死在学校的地缚灵,几乎每天都在学校和出租屋之间两点一线地来去,他怕自己久坐身体出毛病,就指着骑自行车这点运动来锻炼了。
“那行吧。”沈延宵也没有强求。他并不想表现得过于殷勤,以免让魏黎觉得他奇怪。
魏黎迟早要结婚的,他只能做魏黎人生里的过客,不宜牵涉过深。
其实沈延宵心里明白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不要再和魏黎见面,他今早从魏黎的出租屋里离开时也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是双手不听脑子的使唤,方向盘一打,他人就到了澜城一中的门口了,玄乎得很。
可能他的手就是有自己的想法吧。
沈延宵在校门口这边磨蹭了一会儿,时间已经七点了,天彻底暗了下来,晚饭时间也该过了。
Niya的催促电话果然打了过来:“延宵,你怎么还不到?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不急,沈先生也该急了。”
Niya是沈思行从美国带回来的女人,美籍华裔,会说中文,但有时候用词会比较生硬。她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和沈思行纠缠在一起,等沈思行和上一任离了婚,就立刻去跟他扯了证,今年五月底毕业后就搬到了天堂岛的花园洋房里来。
现在Niya二十二岁,比沈延宵这个名义上的小儿子还小一岁。
沈延宵觉得好笑,却也懒得再说什么,其实他还有过不到二十岁的小妈,那已经是前几年的事了。他和沈延馥的年纪都在长,但他们的小妈永远年轻。
总归沈思行已经老了,怎么也不可能再弄个小孩儿出来让他们家本就错综复杂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而沈延宵也已经是个成年人,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受坏女人的欺凌。
沈延宵是不会管这些年轻女人叫妈的,从来只叫名字。他的母亲只有一个人,早已经长埋地下。
“路上出了点小车祸,所以耽搁了。”沈延宵随口扯了个谎敷衍对方,“Niya,你和我爸先吃吧,不用等我了,我还得再晚一点。”
“车祸?”Niya很夸张地惊呼一声,“延宵,你没事吧?!”
“没事,我这不正接电话呢么。”沈延宵被她的声音刺得皱起眉,“我活蹦乱跳的,一点事都没有。”
他又敷衍了几句,就将电话挂断了。
魏黎丢完垃圾回来,把沈延宵和Niya的对话听了大半,好奇地问:“你在和谁打电话啊?女朋友吗?”
刚才Niya那一声惊呼声音大到手机都漏音了,所以魏黎才知道和沈延宵打电话的是个女人。
沈延宵就不爱和人说谈恋爱的事,他没和女人谈过,这辈子都不会谈。直到现在他都会在深夜里梦到苏玉茹温柔到瘆人的假笑,那双手拥抱着他父亲的时候有多么轻柔,掐在他身上时就有多痛。
最严重的时候,沈延宵两条胳膊上几乎遍布被掐出来的青紫痕迹,他怕老师和同学问起,不敢去学校,一到穿短袖的季节就逃课,跑到自己的秘密基地里藏起来。最后没有换来任何人的关心,只得到了老师的告状和哥哥的斥责。
对女人的恐惧从那个时候起就刻在了心底,烂到家的童年让他成为一个无可救药的烂人。
苏玉茹毁了他的人生。
但沈延宵从没有对任何人诉说过内心的恐惧,而是选择用尖刺把自己武装起来,像一只时刻处于防御状态的刺猬。
“不是女朋友。”沈延宵的语气忽然冷淡下来,“跟你无关,别问。”
魏黎点点头:“好吧。”就真的没有再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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