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就已经开始看他的眼色了。沈延宵顿时对魏黎兴趣全无,直接从对方怀里抢过自己的篮球,嘲笑地说:“给我爸打电话?你敢吗?”
说罢转身就要走。
没想到魏黎挠了挠脸,纳闷地说:“这有什么敢不敢的……”
一副浑然不知沈延宵父亲是什么人的语气。
于是沈延宵的脚步顿下了,挑了挑眉看向一脸莫名的魏黎:“你不知道我爸是谁?”
魏黎推了推眼镜,说:“沈同学,虽然我是当老师的,但是毕竟也才接手九班一个月,不可能连每个学生家长的名字都记住啊。”
而且联系家长用的微信群里,大家的名片写的都是“xxx家长+手机号”,也没有写全名的。学生信息统计表里倒是写明了家长的姓名和职业,但是那些相对而言没那么重要,魏黎还没看过,这几天都忙于和九班之前的班主任李老师交接工作了。
看魏黎说得如此真诚,看着不像撒谎,沈延宵的心情变得有些微妙。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问题学生,肯定是之前的班主任要跟魏黎重点交待的对象,但是魏黎却似乎对他的状况并不是很了解。
进入益言两年以来,所有老师都因为他是沈思行的儿子而对他避如蛇蝎,根本不敢管他,就算他犯了事顶多也只是象征性地说几句不轻不重的话。沈延宵厌恶学校,也厌恶这群懦弱的老师,既然他们不敢管,他便更加过分地肆意妄为,很快就成了全校闻名的混世魔王。
老师们认为沈延宵无可救药,将他视作烫手山芋,连带着也没有人愿意接管九班。原本九班的班主任却恰巧在高二的末尾怀孕了,受不得劳累和刺激,于是这颗烫手山芋又开始在诸位老师的手中传递,最终却落在了这样一个看起来傻兮兮的新老师手里。
沈延宵眯起眼睛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魏黎。听原来的班主任说,这位魏老师是从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今年夏天才毕业的,等于说是不久前才正式踏入社会,而且看他这副大学生似的穿着打扮,还有鼻梁上架着的学生气十足的黑框眼镜,过于清澈单纯的眼神,显然还没接受过社会的毒打。
这是被人当成软柿子捏了吧?
刚入职就被分了一个没人愿意接手的班做班主任,原班主任交接的时候还有所隐瞒,是想让魏黎傻愣愣地撞到他手上来吃瘪吗?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沈延宵问魏黎:“李老师没跟你说过我吗?”
“说过啊。”魏黎用的说辞比较委婉,“她提醒过我让我多注意一下你的情况。”
“就这样?”
“就这样。”
沈延宵忽地笑了。
还真让他猜中了,这新老师让人坑了。
沈延宵不觉得奇怪,欺负排挤新人的情况无论在哪里都屡见不鲜,他并不会因为教师在世人眼中是个高尚的职业就真的对办公室里那群抱团的老油条们产生什么滤镜。
但沈延宵没有立刻告诉魏黎自己的身份,而是问他:“你跑来找我干什么?”
魏黎说:“我看你心情很差的样子,担心你出什么事。”
刚才魏黎在讲台上说话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后门处从小窗口往里望的沈延宵。仅仅是一瞬间从眼底闪过的落寞,魏黎也敏锐地捕捉到了。
被看穿了内心的沈延宵愈发觉得烦躁,糟糕的童年令他习惯性地防备他人,魏黎对他的观察让他感到很不自在。
“在学校里,还能出什么事。”沈延宵的语气变得有些尖锐,“您还是快点回班上去吧,别来管我的闲事了。”
但即便他语出不善,魏黎也没有生气,唇边挂着温柔的笑意:“你是我的学生,我当然要管你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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