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您本来不就有仇吗?”沈延宵忽地笑了一声,“您那样对我妈,该不会觉得我心里还会把您当父亲吧?”
沈延宵从小就是站在母亲那一边的,现在亦是如此。
年幼时,他经常陪伴着付蓉,也最清楚付蓉待在沈家是有多么痛苦。
付蓉的绝望,还有他和哥哥在亲情上的缺失,全都是沈思行造成的。
沈思行薄情、虚伪、自私、自以为是,对外却演得高风亮节,最是让沈延宵看不惯。所以他安排了这么一场大戏,要让全国人都来看看沈思行的笑话,让沈思行成为每一个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但只是这样,还不够解气。
“要我说呢,其实您现在变成这样,完全就是遭报应了。”沈延宵重新握紧了魏黎的手,“您看看,您喜欢玩女人,平生最恨同性恋,结果我和我哥都是同。”
“您爱权如命,死死握着权力不想放手,现在偏偏就被架空。”
“这一切都是您该的啊。”
“……你说什么。”沈思行猛然瞪向他,“你说的什么被架空??”
“就在今天下午,董事会的换届选举已经结束了。”沈延宵生怕沈思行听得不清楚,一字一句说得分外清晰,“新任董事长是沈延馥,不是您啦。”
沈思行的确是爱权如命,他听到这句话的反应比看到沈延宵牵着个男人的手还激烈,激动得眼睛一翻,又开始蹬腿了。
沈延宵冷笑着瞥了一眼,这才朝门外道:“好了,医生进去吧。”
医生护士们急忙进了病房。
最好是能救回来。沈延宵想,只气一次怎么够,他还想再气这死老头无数次。
“沈延宵,你没事吧?”
听到魏黎关切的声音,沈延宵这才回过神来。
魏黎拽着他的衣袖,正担忧地查看着他胳膊上刚刚被瓷杯砸到的地方。
“你胳膊疼不疼啊?有没有被撞青?我看看。”
瓷杯是有些分量的,被那么用力地砸过来,而且正好砸在沈延宵左臂的尺骨上,痛是肯定的。
刚才忙着气沈思行,一下给忘了,现在皮肉处才传来一抽一抽的跳痛感。
“你看。”沈延宵配合地脱下外套的半边衣袖,将羊毛衫的袖子捋起来,手臂上果然有一块青紫。
魏黎心疼得很。毕竟在他心里,沈延宵这大少爷是细皮嫩肉的,哪能受一点伤?
沈延宵看着魏黎紧蹙眉心的表情,心里暖暖的,于是软下语气道:“还真的有点疼,魏老师帮我揉揉。”
这时候的魏黎无比配合,立刻握住沈延宵的手臂帮他揉了揉,边问:“还痛吗?会不会是砸伤骨头了,要不咱们去骨科看看吧?”
沈延宵其实没那么娇气,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哪儿能让一只瓷杯砸骨折?但是魏黎担心他,他就忍不住要借着这个机会向恋人撒撒娇了,能多讨一点好处就是一点。
“还痛,但是不用去骨科。”沈延宵眼巴巴地望着魏黎,“魏老师给我吹一吹亲一亲就好了。”
此话一出,魏黎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逗了,气鼓鼓地往他手臂上拍了一巴掌。
这下沈延宵是真的痛得龇牙咧嘴了。
魏黎小声咕哝:“……自作自受!”
沈延宵吸完冷气,心有余悸地将羊毛衫的衣袖放了下去,把外套重新穿好。
“不在这儿待了,反正里头正抢救呢,我们下去。”
魏黎问:“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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