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起眉。
没想到暴露来得如此之早。
领头的那个见他依旧没过来,又是一身“奇装异服”,更觉得不对劲。
后面的队员已经把相位枪握在手上。
队长再次喊了一遍:“这位公民,请立即配合!”
理论上稽查队需要穿戴同样的头盔,除了队长的肩章略有区别,所有人需要看起来一模一样,以防有人滥用这个职位。
而这一小队人马非但没有戴头盔,反而横行霸道,周围的小商贩、乃至路人都很怕他们的样子。
很明显,他们一定做了违反规定、以权谋私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以此欺凌普通人。
走路也流里流气的,哪里有半点帝国军英姿飒爽的模样。
谢恺尘方才在买东西已经询问并且记下了这颗星球的编号,回去以后要好好查一查这里的负责人。
他沉默的抵抗激怒了稽查队队长——要知道,他们这个职位在当地几乎就是土霸王,还是头一回有人胆敢无视他们。
再加上谢恺尘身高极高,哪怕隐藏在黑袍里,也能感知到那是一具极有力量的躯体。
甩他们这些自从离开帝国军以后就没怎么再锻炼过的二流子几条街。
就算这人什么也没做,他们也感觉到了恐惧和屈辱。
那恐惧和屈辱随即转化成了怒火:“别太嚣张了小子!”
谢恺尘:“……”
他有吗?
谢恺尘不打算说话。(当然他也说不出来。)
按照章程,哪怕公民没有配合接受调查,只要没做出逃跑或者抵挡的举动,稽查队是不能够开枪的,顶多强制带到警署。
如果在那儿不得不暴露身份,也总比大街上要好。
然而稽查队把他列为危险目标,一个个举起了枪对准他。
他们僵持在集市中央,周遭一双双路人紧盯的眼睛,冲突一触即发。
“哎,哎,军爷,军爷!”
在所有围观者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刻,有谁竟然挤进人群中。
谢恺尘一怔。
是收留他的那位老人。
稽查队也是认得他的:“哎哟,这不是住山里的老头儿嘛。”
老爷爷颤颤巍巍来到他面前,对稽查队赔着笑:“各位军爷,这是我家孩子,和我一起的。”
有纹身的队员笑道:“你俩儿子不是早就死了么,什么时候又生了一个?”
丧子之痛被当成笑话讲出来,老爷爷的嘴唇抖了一下,但依旧维持着卑微的笑容:“我、我亲戚家的,过来看看我们。”
他下意识拽住了谢恺尘的衣角,好像这样就能从高大的年轻人那里汲取到一丝依靠:“这、这孩子命苦,生下来是哑巴,脑子也不好……”
脑子不好的太子:“。”
为了验证自己的话,老爷爷慌乱地抓住谢恺尘的手臂,把他空空如也的手腕展示给那些人看,故作恼怒:“你、你看,我出门前才告诉你要把腕机装好,这又丢哪儿去了?我、我刚才想联系你都拨不通。”
然后再一次对队长道:“军爷,他是真的脑子不好……”
队长似笑非笑:“是么。”
老人家哪里是那种擅长说谎的人,磕磕巴巴,也都为了维护这个留守的年轻人。
事实上他们夫妻二人至今不知这人从哪里来,叫什么,做什么的,又是怎么沦落到昏迷在森林里。
可是人与人之间就是有那一种神奇的气场,叫他们认定,小谢一定是个好人。
好人就算有难言之隐,也应当是被保护的。
稽查队嘻嘻哈哈地笑着,明显不相信他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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