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躲不掉的。
谢鸣风正欲跟上,被谢恺尘制止了:“你还是等一下吧。”
谢鸣风知道兄长的苦心,不能让老三认为自己站到了太子的阵营,否则若是老三上位,以后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的这个哥哥,平日里寡言冷淡,看起来不近人情,宫中上下为之忌惮。
其实比自己还要心善和心软。
谢鸣风的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好。”
他痛恨于自己的软弱,大哥都为自己考虑到这种地步了,自己却连个“站队”的意图都不敢说。
目送兄长离去后,谢鸣风拽了拽花花绿绿的毯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金刚鹦鹉不解,拿爪子踹了踹他:“不走吗?不走吗?我选太子殿下!选太子殿下!”
“你个破鸟懂什么。”谢鸣风嘟囔着,把鸟儿的爪子扒拉到旁边去。
可他心里清楚,连只鸟儿都有这份托付于兄长的勇气与信任,自己却没有。
他在休息室度过了煎熬的五分钟心理斗争后,转动悬浮轮椅,匆匆穿过寒风倒灌的长廊。
*
谢恺尘虽然不惧严寒,但风呛进鼻腔的酸痛是意志再刚强的人类也无法避免的。
他咳了几声,抬头看见最不想见到的人在几个要臣的簇拥下向他走来。
父亲的寝宫就在下一个转角。
这儿是分叉路的交点,是那个所谓避不开的矛盾点。
谢恺尘的视线从他们每一个人身上掠过。
近年来很有声望的议员蔡沛白;
父亲一直很信赖的大臣伯恩斯;
绵延百年的贵族布鲁斯家家主;
以及军部权势颇盛的凯恩上校。
以及中间那个很有掌权者派头、却挂着一脸亲和笑容的年轻男人。
谢恺尘同父异母的弟弟。
皇位的最大竞争者。
也是想置他于死地的敌人。
——帝国三皇子,谢狄川。
这几人哪一个不是被奢侈品从头裹到脚,随便一个饰品能值普通人家的一套房,恨不得能给每根头发丝都镀上纯金。
相比之下,太子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裘简直显得有些朴素。
除了谢狄川,其他几人看见谢恺尘后,目光都有些莫名的闪躲。
但面上还是要做足尊敬的:“太子殿下。”
还有人装出关切的样子:“殿下身体还好吧?”
立即有人附和:“天寒地冻的,要保重身体啊!”
那些话里隐含着微妙的言下之意,谢恺尘不是听不出来。
他微微颔首,并未回应。
众人自讨没趣,眼观鼻鼻观心,心想太子殿下还真是够高傲的。
谢狄川将他打量一番,不疾不徐开口:“大哥,别来无恙啊。”
他的眼睛带着点笑意时极像他的母亲,那个有着魅惑狐狸眼、把老皇帝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
谢恺尘的神情没有丝毫波澜,冷漠如古井:“托你的福。”
——托他的福,差点死在荒星。
若不是遇见了凤凰,自己怎么可能全须全尾站在这里。
恐怕在父亲之前,帝国就要先为自己举行葬礼了。
说起来,小家伙给父亲治疗过后如何了?
会不会也元气大伤?
想到自家的小朋友,谢恺尘不打算再和谢狄川浪费时间,抬脚迈向父亲的寝殿,从一行人身边走过。
黑色的衣摆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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