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红色的光滑面料,领口和袖口绣着橘边,胸前纹着的校徽之下悬挂着一张铭牌。
上面刻印着三个字:谢、恺、尘。
——这不是他的校服吗?
他低下头看看自己,只有一层单薄的内衬。
幸好里面也有控温贴片,不然冰天雪地早就冻成冰棍了。
对面的小少年比他矮一些,也更瘦,小了几号。
合身的制服被他披在身上,像大衣。
赤橘色很衬他的浅金长发是没错,但谢恺尘悚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对方之前穿了什么衣服。
反正肯定是穿了的。
为什么想不起来?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谢恺尘拧起眉心。
“来的时候呀。”
“……”
完全没发现。
“为什么要穿这个?”
“我冷嘛。”
理所应当。
“你刚才还说神明是不会冷的。”
“我骗你的。”
“哪一句?不会冷,还是神明?”
“你猜。”
说完这句,小美人没有从秋千上下来,反而站了上去。
是的,直接站在了木板上。
谢恺尘也是直到这时才发觉,这个秋千和普通的那种不太一样,没有座位,没有围栏,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木板。
与其说是给小孩子玩的,不如说是给鸟儿准备的,还是放大版的那种。
谢恺尘在谢鸣风的灵宠那里见过相似的。
木板还在晃悠,站上去很不稳当,看得小太子心里一颤。
但小美人并不畏惧,他扬起雪白的脸孔,接受阳光的洗礼,长卷发散落,身形轻盈如一只鸟儿。
谢恺尘下意识帮他扶住两端。
小美人低头,眼睛里有很明显的笑意:“约阿诺!”
这不是他的名字,但谢恺尘还是条件反射回应:“嗯……?”
会说谎的小神明就这么猝不及防从天而降,整个人都跌入他张开的双臂——正好是一个怀抱里。
谢恺尘被他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臂弯中柔软的躯体之后猛地松开手,向后退到安全距离。
小太子今年十五岁,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没有萌动过,几乎没和同龄人有过什么亲密的肢体接触。
简单来说,还是个冰清玉洁的纯情小处男。
——然后就被贴贴了。
这种体验基本跟触电没有差别,谢恺尘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
还好他控制住了,没有脸红。
不然也太丢人了。
他不想在他面前丢人。
好在小神明也没有嘲笑他,好似当刚才发生的一幕不存在似的,自顾自地拍了拍(他的)衣服上的褶皱。
又拈着校服铭牌看了一会儿,评价道:“还是约阿诺好听嘛。”
被强行改名的小殿下:“。”
小美人忽然凑近了。
离得很近很近,以至于少年能闻见他发梢的香气。
是浆果、晨雾和雨后新芽混合的香味。
鬈曲的浅金和柔顺的黑色交缠在一块儿。
对方靠得那么近,谢恺尘什么都看不清楚了,除了双眸。
睫毛卷翘,瞳仁清润,静谧地映出他怔忪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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