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节”标志着春天的到来,但体感温度还没上升到可以不穿外套的地步。少年身上只有一件病号服,看着过于单薄。
他记得之前看见他时,应该还披了件外套。
谢恺尘四下看了看,那团黑可怜巴巴地皱在离路牌几米的地方,应该也是刚才过程中和他自己的帽子、墨镜一样滑落了。
……是错觉吗,为什么那件衣服看起来有点眼熟?
纪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紧张了起来。
且不说衣领处的星环纹章是皇家独有的,普通的工厂公司和私人决不允许印制,就算没这个标志,自己的衣服还能认不出来吗?
要是被发现了,他要怎么说?
说衣服是自己捡到的?偷来的?
还是理直气壮告诉太子,自己就是他平时捧在手心里的小鸟?
是小鸟听了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他来不及阻止,谢恺尘已然抱着他向那边走去。
凤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啾啾脑袋里飞快转动,想着被揭穿的后果——
一只矮胖矮胖的废物回收机器人提着它那破破旧旧的地盘,滴滴发着警告路过,然后,在太子视察之前,拿出托盘一口吞掉了沾上了污渍、已然划烂了好几个口子、在它判定来需要回收的黑氅。
谢恺尘:“……”
纪攸:“……”
好家伙,实在是好家伙。
两颗心伴着截然相反的两种情绪落回肚子里。
谢恺尘把纪攸放在路边,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给他披上。
纪攸一动不动,像个洋娃娃一样任他打扮。
然后低下头看着咖啡色的风衣,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卷卷的发尾搭在毛呢布料上面,像一个个淡色的肉桂卷。
他没见过约阿诺穿这件。
是新的吗?
也很好看。
他看见风衣也有些磨损,想起来大概是谢恺尘抱着他摔倒时主动做人肉垫子留下的痕迹。
那时候他们离得好近……
他趴在人类先生的身上,近到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后者每一根睫毛,近到神禽的听觉可以清晰地捕捉到人类的心跳,也能毫无遗漏地感受到谢恺尘拥抱着他的体温。
回忆起这些,小凤凰脸都要烧起来了。
他打散乱七八糟的念头,抓着谢恺尘的风衣,小声说:“谢谢你。”
直到看见那块路牌砸得粉碎,他才从恍惚中后知后觉。
要是没有谢恺尘……
太子也瞥了眼那边,眸色深了深。
今日天气晴好,没有大风雷暴,没有自然因素的影响。
路牌好好的竟然掉了下来,只有一个可能,原本的安全质量就没过关。
偷工减料是大忌,还好没有伤到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回去要好好查一下这个区域施工的负责人。
他不愿去想象,若是自己没有及时出手会怎样。
这是身为帝国未来领导者对子民的保护义务。
但他也清楚,那种让他背后被冷汗浸透的后怕感,绝不只是“义务”那么简单。
纪攸见他脸色变得不太好,还以为是哪儿也伤着了,担心道:“那个,你……”
谢恺尘总是皱着眉。
肩上的担子太重,心事无人倾吐,生活中鲜少有什么开心的事……常年的严肃和冷漠让他的眉心总是有一个纠结的疙瘩。
在纪攸还是小奶啾的时候,他总会飞过去,用喙亲亲,或者用翅膀蹭一蹭,希望饲主能够舒展眉头,不要不开心。
仅有二人的相处让他一时错乱,忘记了自己如今不同于过去的身份,竟然情不自禁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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