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抚上谢恺尘的眉心。
“……”
等到那和羽毛尖尖完全不同的触感传递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还从来没有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摸太子的脸。
谢恺尘捉住他的手,那手比他的要小了一圈,软软的,体温稍低。
大胆又迟钝的小美人总算反应过来,原本桃花瓣形状的翠眸睁得格外圆,水润润的,像车灯下受惊的小鹿。
“你……”
“我……”
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闭上嘴。
能说什么呢?
这种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劲儿。
只不过,他俩不说,有的是人说。
“哎哎哎,那小子你干嘛呢——快放开他!!”
没有人敢摸太子的脸,也从来没有人敢对太子使用“那小子”的称呼、以及呵斥的语气。
谢恺尘觉得新鲜,转过头,看见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戴护目镜的少年急匆匆地朝他们这边跑。
一边跑还一边扯着嗓子喊:“不许随便摸手!松开!”
“……”
他们旁边没有其他人,两人的手也的确以一种看起来极为亲昵的姿势交握在一块儿,的确容易产生误解。
谢恺尘松开手,站起身:“你是他的监护人吗?”
他的外套现在在纪攸身上,里面的内衬妥帖地勾勒出神祇般的身材;再加上个子又极高,郝郎中直到匆忙来到面前,才感觉到了身高差距、以及那种君王般的威压。
郝郎中理直气壮的语调磕碰了一下:“我……我是他的主治医师。”
穿着病号服,有医生也是合理的解释。
谢恺尘低头,向纪攸确认:“他是你的医生吗?”
少年点了点头。
约阿诺已经说了不能带他——起码不是人类形态的他——一起走,那么就该识趣一点儿。
得找个机会恢复凤凰的形态才行。
但那个机会,是不能在太子面前展示的。
谢恺尘颔首:“那就交给你了。麻烦照顾好他。”
郝郎中哼了声:“不用你说我也会,我很有职业道德的好伐。”
他还有一句没说出来的腹诽:明显是刚认识,这种持独家所有权、家属地位般交代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郝郎中一来平时并不关心皇室,二来实在不相信太子诞辰这一天会游荡到平民的大街上,三来满心都是关注着小白菜别被人抢走了,并没有认出这个被自己呛回去的男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然而站在他身后提着两袋东西的小少年却死死盯着谢恺尘。
如果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了海登的情况,就会察觉他并不是粉丝或者普通公民见到殿下真容那样的激动。
相反,他肌肉僵硬,眼神里写着明明白白的质问,甚至是憎恶。
“你是不是……”
“认错了。”
谢恺尘冷淡地打断他,没再看纪攸,竖起衣领,头也不回离开。
如果脚步有半点犹豫,不过是错觉。
*
“你还好吗?没受伤吧?”
摇头。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在结账呢,就听见外面尖叫,然后一声巨响——我还以为打雷了呢,那么大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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