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子带了自己的小灵宠来。
每次都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只可惜,这回太子与那只小鸟儿都不在。
所有人都不觉得,奇迹还会发生第三次。
医生和疗愈师各自坐在角落里昏昏欲睡,为了表示对皇帝的尊重,他们不可能在这儿玩PADD和聊天;但是也的确没什么事做,真要出问题,仪器警报会提醒他们的。
门口的骚乱让两个人同时清醒过来,带着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激动和庆幸看过去。
经过一番争执和交涉,守卫放行了两个人。
王妃和她的贴身侍女。
王妃今天又穿了一身黑,还戴着面纱,如同守灵。
怀中抱着慢慢一大捧紫色的花,在蜡烛晃动的红光中显得很是妖冶。
老皇帝开始生病之后,她就搬离了皇帝的寝宫;而在他几度病重时,她从来不曾来看过。
今天……是有什么不一样吗?
两人向王妃问好,后者颔首,让他们离开。
医生和疗愈师面面相觑,他们的职责是在这里守着皇帝寸步不离,直到下一班交接。
然而王妃的意思很清楚,要这里清场。
这不合规,他们不敢擅自行动。
然而王妃说:“有什么事儿,我担着。”
帝国是一夫一妻制,理论上皇帝的妻子只能有皇后这一个头衔。
可她却是不伦不类的王妃。
尽管从法律和民意来看,她都不能算做子民的母亲,和帝国另一位执掌大权者,但毕竟是皇帝唯一的伴侣。
王妃命令的重量究竟高过谁,低于谁,好像也没有人仔细研究过。
这也同样是为何守卫会让她进来的原因。
他们正犹豫着,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侍女冷声道:“不要让王妃说第二遍。”
医生和疗愈师同时感到一阵威压,一时间不知究竟来自于王妃,还是那个不起眼的小侍女。
他们再次互相看了看,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陛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呢,还是先别惹着王妃比较好。
忙不迭脚底抹油跑了。
待那两人离开后,侍女锁上门,细心关掉了所有的监控。
王妃走到玉台旁,低头看着病人比纸还要苍白无血色的脸。
这是她的君主。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
她看着他那张看了二十年的、却又在此刻显得很遥远的脸,掐断了紫雾花的根茎。
她采摘它们花了很大功夫,而且总是温柔得像对情人。
此刻摧毁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花瓣明明是淡而柔和的浅紫色,可根茎流淌出来的,竟然是深到发黑的黛紫。
侍女找来小碟子,用来盛紫色的汁液,没让它们淌到王妃的衣服上。
哪怕它们都会藏匿于黑色中。
满满三个花瓶的紫雾花,最终收集出来的也不过这么一点儿而已。
王妃拔下老皇帝的点滴,将花汁小心地推进吊瓶中,再重新连回去。
她是第一次这么做,动作迅速,神情冷静,仿佛已经在脑海中排练千百遍。
透明软管中一滴滴坠落的无色药液,很快染上了魔咒。
侍女帮助王妃做完这一切之后,便退到角落的阴影中。
王妃耐心地站在玉台边等待。
不消多时,已被医生和疗愈师团队在心中认定已经死亡、像一株彻底失水植物的老皇帝,竟然缓缓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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