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大一艘船,总不能把重任全交给一个十七岁的未成年。
海登指着其中一个看起来明显比其他地方更紊乱的数据区域,那上面飞快变化的字母和数字仿佛在跳霹雳舞:“这里。”
就算是外行人,郝郎中也能感觉到不对劲:“这是怎么回事?”
“中控被插入了一串密钥——是在我们接手之前。应该是定时启动的。”
“怎么会?你不是已经更改原来的权限了吗?防火墙没有拦截密钥?”
“看来那些人给我的并不是最高权限。或者说,他们自己的权限就很有限。这串密钥的权限非常高,我试了各种办法,完全无法突破,也不能更改。”
海登的脸色非常难看。
对于一个几乎没有尝过失败滋味的骄傲少年而言,这无异于最深刻的侮辱。
郝郎中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那这意味着……”
“意味着,它现在已经被更高层的指令接手
,进行自动驾驶模式了。”
郝郎中:“我不是特别懂你们行业,但是我在想,能不能重新写一段指令覆盖?”
海登按了下护目镜侧边的按钮,熄灭它的显示屏,然后摘掉来。
他的目光有些颓然:“不行,我试过了,强行突破会激活自毁程序。”
郝郎中不需要问什么是自毁程序。
舰毁人亡,那不是他们想看到的结局。
这是个重大事件,不能由一两个人来决定。
他们留了个别人看守星盗,其余人集中到舰桥。
海登和郝郎中对视一眼,由后者这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成年人向所有人宣布悲惨的现状。
人们面面相觑。
本以为回家近在咫尺,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结果……?
一时间所有人都无法接受。
连纪攸和林小草都呆住了。
有人喊道:“向帝国求助吧,求助的话,他们可以派——”
海登残酷地捏碎了这个希望:“不行,这串密钥同时销毁了舰船上的所有联络设备。我们现在和外界完全失联。”
是一只漂浮在茫茫太空的孤舟,随时可能因一丁点小小的风雨倾覆。
有人忍不住哭了出来。
郝郎中叹了口气:“各位,摆在我们眼前的有两个选择:一呢,是什么也不做,等着看这个自动导航会把我们带到哪里;二呢,我们会再想想办法,但是很有可能后果不堪设想。这个没有人能保证。”
他拍了拍手:“好了,不要哭了,哭也没有。现在大家进行投票吧。支持被牵着鼻子走的,站到我左边来;想要殊死一搏的,站到右边。”
对于这样的事情,民主表决是最好的办法,尊重大多数人的意愿,无论会通向怎样的结果。
游客们面面相觑。
毕竟是群没有经历过过生死议题的普通人,没有什么“若为自由故”的崇高理想,没有“死也不能落在贼人手中”的信念,自古以来信奉着“好死不如赖活着。”
人群熙熙攘攘地分散开。
拉扯,犹豫,反悔。
然而最终的抉择,似乎也没有那么难。
郝郎中看了看,几乎所有人都站到了自己左手边。
右边那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见大局已定,咬了咬牙,也走了过来。
全员一致通过。
有人声音颤抖着问:“我们……现在在开往哪里?”
郝郎中看了眼海登。
先前表决过程中一直抱臂不语的少年此时走上前来,海蓝色的双眸平静得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
“航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