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石头一样硬, 否则早该崩溃。
‘愉悦’, 是种他还以为已经在黄昏晓星灭绝的情绪。
可这个少年却将它带回了他的感知中, 就好像在无尽的长夜中带来曙光。
岑寻枝不是矫情的人,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自觉地把小九与「希望」联系在一块儿。
什么都好。
就是这边走边观光,太慢了。
照这个速度下去,他们得走到明天。
岑寻枝折回去,站在高一些的瓦砾处伸手:“我来抱吧。”
事实上他也不是第一次请求了,只不过之前都被小野莓无声地拒绝了。
凤凰好奇为什么大校这样坚持,小鸟儿模模糊糊明白总是拂别人面子不太友善,于是低头问小野莓:“可以让叔叔抱吗?”
岑寻枝:“……其实可以叫哥……算了。”
这不是重点。
纪攸还在劝说小姑娘:“他很喜欢你,你可以跟他玩的。”
岑寻枝总觉得这种语气微妙得像在逗宠物,而且他分不清自己和小野莓谁是那个宠物。
小幼崽的蓝眼睛清透得像玻璃珠,在少年耐心地说了好几遍以后才很慢地偏了下目光。
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一个眼神变化,让谢小九医生判断条件成熟,冲岑寻枝点了点头。
提议是提议,等真要抱幼崽时,大校整个人紧张到僵硬,胳膊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还是纪攸指点了一下,他才找到正确的抱孩子方法,而不是双臂杵得笔直去端一棵萝卜。
等到小野莓的重量完全移交到他怀里时,岑寻枝心里咯噔一下。
这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体重——她甚至没有他家的猫儿重。
哪怕是患重病形销骨立的幼儿,也不止这点儿。
难怪小九抱着她不累,简直就跟站在肩头的小鸟没两样。
休斯喋喋不休的念叨蹦到他脑海:‘九九到底捡了个什么回来?’
对一个三岁孩子产生恐惧和戒备是很荒谬的,反正岑寻枝做不到。
他按下乱七八糟的念头,眼下还是让那个疯子稳定下来比较重要。
解决了抱孩子的负重,然而速度还是没怎么提上去。
岑寻枝再次回头,看向已经落自己很长一截、还在东张西望的少年,能对战火废墟上的一只蝴蝶产生好奇,这样纯真的性子,叫他连生气都找不到源头。
岑大校是行动派,比起讨论成因,更擅长直接执行解决方案。
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递给小九:“抓着这个。”
纪攸:“?”
“能省点力气。”岑寻枝说。
其实直接拉着小九会是更简单的办法,但岑寻枝做不到这种亲密接触,抱幼崽已经是极限了。
凤凰眨巴眨巴眼睛。
好怪的要求。
原来不仅人类奇怪,赛瑟纳林人也是一样吗?
衔树枝对于小鸟儿来说是很经常做的事情,现在只是从嘴改成了手。
疑惑,不过还是照做了。
小野莓趴在岑寻枝的肩上,树枝一样细的小胳膊搂着大校的脖子,目光一直追随着纪攸的方向。
纪攸冲她眨眨眼。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