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来,为他倒了杯加有镇静效用的茶水。
总统接过,走向顶到天花板的书架,随手抽了本讲经济的:“你们也都出去吧。我休息一会儿,最近太累了。”
秘书们互相看了看:“好的,先生。”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他反锁上房门,启动私密模式。
他把那本装模作样拿了无数遍、却从来没有翻到第二页的经济论放回架子,然后抽出另一本长得没多少差别的。
书架就像活过来一样,大幅度地颤抖,几秒钟后,看似整体的书架从中间向两边缓缓打开,露出中间仅供一人通过的墙壁。
总统扫描了虹膜之后,这扇“墙壁”打开了,一截漆黑的楼梯向下延伸。
书架背后,赫然藏着一间密室。
他走进去打开灯,关上“门”。
这间密室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家具,除了墙上挂的一扇复古穿衣镜。
总统看了看镜子里黑眼圈浓重、看起来很虚浮的自己,烦躁地伸手在镜子上抹了一下,镜面上出现了一个按钮光点。
他按下,漫长的等待后,终于接通。
这扇镜子,其实是个视讯的光屏。
复古的镜子里不再倒映傀儡一样的男人,而是位庄重美丽配得上它的女人。
在联邦也曾呼风唤雨的总统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恭敬地鞠了一躬:“小姐。”
女人轻笑:“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
总统也赔着笑:“来向您汇报,铁藤螳又发动袭击了。和您预料的一样,全都去了那颗星球,一只都没跑偏。”
女人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看着自己刚修过的指甲。
他还是没忍住,问出那个好奇已久的问题:“您不打算告诉他吗?这应该是个很好的助力。”
“不了。”她的声音温柔几分,“他从小就讨厌虫子。”
总统想,其实我也很讨厌虫子。
但他也只能想想,说是不敢说的。
“你做得很好。”她语调轻缓,和平日里在公开场合展露出的小鸟依人的柔弱形象别无二致,“该有的奖励,不会少了你的。”
总统闻言兴奋地抬起头,又因说不上来的畏惧赶紧低下去:“谢谢小姐。”
那是个很美的女人,但他从来不敢直视她。
他甚至从没有亲眼见过,从过去到现在,永远是通过这块镜子。
哪怕隔着亿万光年,也好像能闻见她身上浸透的血腥味道。
他怕她。
哪怕他是联邦总统,手握军H无数。
他还是怕。
光屏彼端的女人头戴黑纱,迤逦的长裙同样是深黑,整个人端庄肃穆,好像随时可以出发去参加一场盛大的葬礼。
又或者,从很久以前,她便一直在葬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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