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像是在问:够吗?
闻卿扯出一丝笑。
够吗?
怎么可能够?
这样的饮鸩止渴,只能将他越来越深地扯进欲壑之中。
若如孟极所言,自己这嗜血的欲望果真能根治,他又何尝不愿一试?只是被他吸过血的人……
“君上,牛乳糕都快凉了。”红奴忽然委屈地喊了一声,“那是我从山下牧民家好不容易讨来的初乳呢。”
眼见红奴又要放出撒手锏——大哭,闻卿终于将手指从孟极胸膛上弹开,凝出一件大氅披在孟极身上,边夸小丫头手艺好,向山神主观走去。
便在此时,手腕忽然一热,是孟极钳住了他。
闻卿脚步一顿,却并未甩开。
红奴在两人身后蹦跳着,似乎对两人之间异样氛围丝毫不察。
“阿卿?”识海中,孟极不断唤他。
直到这豹用尾巴蹭他,整个身子都快贴上来,将他绊得一个踉跄。
“阿卿,你生气?”孟极捏了捏他的手心。
“不曾。”闻卿抿唇,缓缓摇头。
“那你为何不看我?”
闻卿无奈:“你当本座是你,高兴了也生气,不高兴也生气?”
“可你语气这么冷。”
“日后不可再做如此莽撞之事。”
“你渴了,我帮你,怎的莽撞?”
闻卿抬眼,扫向孟极脖颈那道浅淡的伤痕,片刻又错开眼,在识海中以心念传音道:“太危险。”
死去已久的鬼,因执念而徘徊世间,对血液有着近乎本能的依恋与贪婪,一旦沾染,就如附骨之疽,不死不休。
那是死物对生的向往,是执念,是本能。
纵使是他,也控制不住。
孟极恍然大悟:“原来你怕我死。阿卿,我血多,死不了的。”
还不待闻卿回答,孟极又道:“看你方才表情舒服,我的血是不是更好吃?”
闻卿:“……”
三人行至道观阶前,殿内鬼伥四兄弟正忙着摆盘,门窗微掩,却掩不住饭菜阵阵飘香。红奴一阵欢呼,从两人中间穿过,风似的钻进殿内,这粉色身影刚把殿内挤作一团的四道身影撞散,便如石子投湖,这山神观哗啦一声,变得热闹起来。
“我听说小猫喜欢吃肉,此时又正巧初秋,鸭肉肥美,最宜烤制。”
待到众人落座,红奴神神秘秘地拍了拍腰间储物袋,一只枣红色满身流油的烤鸭便被她托在掌心,阿大主动接过瓷盘,手中寸许匕首银光一闪,双手化作虚影,不过片刻,已将那仍冒着油花的烤鸭分成两盘柳叶状肉片,其中一盘只见酥皮而不见肉,另一盘则皮肉相连,薄而不碎。
阿二此时站起来,将事先调好的酱汁摆在众人手边,阿三则揭开红木桌上那盅以文火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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