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后说你坏话,一次是因为偶像塌房,这次呢?谁气你了?”
什么黑历史啊!
商明宝嘟囔着:“才没有……”
“刚刚那个人气你的?”
“什么?”商明宝懵了,完全没明白她大哥的逻辑是怎么走的:“当然不是,你不要冤枉好人。”
“你不用替他掩护,这件事,我会好好找他算帐。”商邵对她的否认不为所动,轻描淡写一句。
“what?”商明宝不敢置信,眉头拧得很紧:“你什么时候这么自以为是自说自话了?根本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喝了半杯咖啡,他是救我的人你懂不懂?”
一口气说完后,她愣住、反思、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神情十分生动:“你又套我话!”
商邵对她的指控不动如山,轻点下巴:“好,原来是因为喝咖啡。为什么?”
商明宝皱皱鼻尖,偏过脸去装死。
“医生不是告诉过你,不能碰咖啡?”他还算好言好语。
“我哪里知道真会起效这么快,只喝了一点点而已……”商明宝比出食指和拇指,捏出一道两毫米高的缝隙:“就这么点点哦。”
前言不搭后语的,商邵都懒得拆穿她刚刚还说的是半杯,见她现在精神尚好,也不再追究她的儿戏,问康叔:“那边安排好了吗?”
康叔给了肯定答复,商邵便起身道:“安排护工,送babe去停车场。”
商明宝两手压紧了被子,茫然但警觉地问:“干什么?你要带我回香港?”
商邵确实是如此打算的,毕竟这里的条件实在难言,对于明宝来说相当于是受难。但见她一脸抗拒,他倒有些意外。明宝是一只不喜爱离巢的鸟,虽然商家在世界各处皆有“飞地”,但她最喜欢待的还是香港,如果一定要离开的话,那身边一定要有熟悉的人事物,这样她才会安心。
温有宜让她来过夏令营,软硬兼施了好一阵子,还给她最近喜欢的一个小偶像送了某品牌的三个月大使身份。按理说,现在接她回香港,她该欢欣鼓舞,一秒从床上跳起。
“不然呢?”商邵问:“你不想回香港,还想在这里待着?”
“冇啊……”商明宝闷闷不乐,又说:“回香港也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呢?
她是有些迟疑了,在山里的日日夜夜,似乎在她回到城市的这几个小时里便已消弭掉了魔力。那里乏善可陈,百无聊赖,风声,鸟鸣,苍翠的山,都不值钱,为什么要待在哪里?趁着病,跟方随宁道别,日后再请她到深水湾小住游玩,不比这几天有趣?而且这样妈咪也不会有意见,大不了撒撒娇好了,妈咪嘴硬心软的。
十五天的夏天很短,但原来她并不拥有十五天。
也许,也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拥有十五天。
护工推着轮椅过来,经过经年不变混乱的充斥着吊水瓶、消毒水和吟哦声的走廊,从靠着墙壁低头看手机的青年面前经过。
他好像是有感应的,在这时候抬起了脸,一语不发地目送护士走进了那道门。
平躺还好,一有动作浑身上下便还是软的,商明宝乖乖地被护工扶坐到了轮椅上,将一张羊绒毯子在腿上盖好。
“我能跟我朋友道个别吗?”商明宝恋恋不舍地问。她指的是方随宁。
商邵依她:“你想当面道别,还是电话?”
“她还在上课,打电话就可以了。等周末的时候,我们请她来家里做客好不好?”
“好。”
“刚刚那位呢?”商邵问。
商明宝一直刻意地不去想这件事,奈何她大哥是如此轻而易举的点破,逼她不得不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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