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下意识地保护自己的,向斐然,不会不穿盔甲地走进这场大雨里。
商明宝在他怀里松弛地待了一会儿,半笑了一下,说:“斐然哥哥,其实是你太较真了。如果不把这种人生大事放到现在讲,我们也就是随便谈个恋爱而已,也许很快就发现合不来。你这样,反而弄得很沉重呢。”
向斐然也跟着笑了一下,由着她在怀里转过身来面对他。他看着她,抬了抬唇角,不说话。
“可能两个月都谈不到。”商明宝故作轻松地吸了一口气。
“嗯。”
“而且哥大和纽大这么远,你又这么忙,像异地恋。”
“不会,我会经常来找你。”
商明宝都没有发现,从一开始,因为联姻和家世悬殊而踌躇不前的是她,得知不婚主义后忍不住去求证的也是她,因为他不婚主义而望而却步的,仍然是她——
从最初就想到婚姻一事,为此患得患失,为此未雨绸缪的,从来都只有她。
是她先想到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这个念头,是深埋在意识沙丘下的微弱的根——她的下意识将它埋得严严实实,像根系藏在沙丘深处储存水份。都是自保。
商明宝合腰静抱了他一会,仰起脸,故意做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那你还是少喜欢我一点吧,我怕到时候分手了,你受不了呢。”
向斐然笑了笑,干脆地说:“好。”
“但是……我觉得你不会。就像这两天,我不找你,你也不找我。你是个……”她寻找措辞,找到了——“冷心冷面的人。”
她拿手指点点他胸口,控诉他,“到时候分手了,你找哪个山里一待就好了。”
向斐然失笑,眸光是如此温柔地望了她一阵:“嗯,我也觉得。”
商明宝与他对视,语气轻下来:“如果我今天没给你打电话的话……”
她后半句没说,微微偏过脸,将那些千转百回的心思、难以厘清的思绪,都干脆地融化在彼此的唇舌间。
被失控吻住的人,又觉得胸闷气短了,脑袋里有一股缺氧般的晕眩感。
商明宝被向斐然主导与引导,乖巧地将舌尖让渡给他,又被托抱而起。她露在裙外的双腿夹着他的腰,将身心的全副重量托付给他的臂膀和托着她两片臀的掌心。
她早就觉得不对劲,被放到沙发上时,心口发堵鼻音发软地问出口:“谁教你的?”
向斐然单膝跪在沙发上,抵在她腿间,两手撑在她脸侧,问:“什么?”
“接吻,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
“什么叫做,‘别的乱七八糟的’?”他看着商明宝的眼睛,手绕到了她身后,灵活的手指有力而娴熟地一捻:“比如,这个?”
她的柔软被从束缚中释放了出来,却反而觉得难以呼吸。
沙发边比床上亮,因为有圣诞树的光。商明宝这次将他眼眸里的内容看得一清二楚,身体深处颤抖起来,有热潮涌动。
她勾下他的脖子,落入他带有薄茧的掌心。
耳边清晰地响起了他喉结的吞咽声。
“好软。”他微微叹息着,认真地说。
·
电话铃声响起时,屋内交缠的水声过了数秒才停下。
向斐然此时此刻起不了身,忍了片刻,只能选择将商明宝的脸摁在怀里,一手去捞手机。
商明宝心跳激烈,手臂被他的动作蹭到。
坚硬的。
她瞳孔扩了一下,一动不敢动。
这个……这个东西……可以这么硬的么?
来电显示是方随宁。
向斐然深呼吸一口,接起表妹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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